皇後見狀開口道:“你無需害怕,若不是你所為,皇上不會責怪你的,皇上現在隻想調查清楚,是何人給玉嬪下了麝落香,害死了玉嬪腹中的孩子,將你知道的從實招來,不可有任何的隱瞞,若是敢隱瞞,定當嚴懲不貸。”
小宮女嚇得立刻磕頭道:“皇上饒命,皇後娘娘饒命,奴婢沒有給玉嬪娘娘下這種香料,這個小香爐之所以在奴婢這裏,原因是這樣的。
嚴嬤嬤體諒奴婢,讓奴婢休息一天,奴婢睡了半天之後,便不想再睡了,起床後想找幾個好姐妹聊聊天,可是走到後院的時候,奴婢發現嚴嬤嬤一個人偷偷的在後院大樹下埋東西,當時奴婢很好奇,便躲在不遠處偷偷的看著。
奴婢便見嚴嬤嬤挖好一個坑之後,便把一個小香爐從懷裏掏出來,然後埋進了坑裏,埋好之後,還四下看了眼,發現沒人,才放心的離開。
嚴嬤嬤離開後,奴婢好奇,便跑到了大樹下,因為奴婢是添香的,與香爐有關的東西,都很好奇,奴婢猜想,可能是嚴嬤嬤放錯了香料,怕貴妃娘娘責罰,才偷偷的把香爐埋起來了,奴婢很好奇嚴嬤嬤到底添錯了什麼香,便把小香爐挖了出來,然後把小香爐偷偷的帶回了房間,回去後,仔細的聞了聞,也沒聞出是什麼香,因為之前貴妃娘娘並沒有用過這種香,心裏還很好奇,嚴嬤嬤是從哪裏弄來的香料呢!
正在奴婢研究時,便聽說玉嬪娘娘的孩子沒了,當時奴婢也沒有多想,覺得可能是玉嬪不小心摔倒了吧!
後來又聽說,玉嬪娘娘的孩子沒了,是因為聞了一種香,奴婢立刻便想到了自己挖出來的那個小香爐,越想越害怕,便想著將香爐偷偷的扔出去,當時侍衛已經來雪華宮搜了,奴婢隻能偷偷的從後門出去,可還是被侍衛們發現了。”
“她在撒謊,奴婢從未埋過香爐。”嚴嬤嬤反駁道。
“奴婢沒有撒謊,奴婢平日裏添的香都是貴妃親手調製的,若這個香爐不是奴婢從樹下挖出來的,奴婢怎會有這種香呢?”草兒為自己辯解。
禦醫再次站出來開口道:“回皇上,這麝落香很是名貴,一般人真的買不起。”
“她自然不用買,有人買好給她便可,敢陷害流珠,還有什麼事不敢。”雪貴妃語氣清冷道,看來她是被人算計了。
“皇上,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奴婢沒有陷害嚴嬤嬤,嚴嬤嬤平日裏對奴婢很好,奴婢怎會陷害她呢!這個香爐也的確是貴妃娘娘宮裏的,皇上可派人查看。”小宮女說。
皇上讓人檢查了這個香爐,的確是貴妃宮裏的不假,而且正是玉嬪來貴妃宮裏時,在涼亭裏點的那個香爐。
“貴妃,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皇上冷聲質問。
雪貴妃冷冷一笑道:“既然皇上已經信了這一切都是臣妾所為,臣妾還有什麼好說的。臣妾就是辯解,皇上也不會相信。暗中布局之人,將局布的這般完美,臣妾一時還真想不到為自己辯解的證據。”
“所以雪貴妃承認了玉嬪腹中的孩子是你毒害的?”皇後質問。心裏難掩得意。
“皇後娘娘既然希望是臣妾所為,臣妾還能跑得了嗎?”雪貴妃譏嘲道。
“雪貴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說是本宮陷害你嗎?證據確鑿,大家都看著呢!”皇後故作不悅道。
“既然布局,自然要布的天衣無縫。”雪貴妃冷冷一笑。
“皇上——”皇後委屈的看向皇上。
皇上臉色陰沉道:“都出去,朕有話與貴妃說。”
“皇上,現在證據確鑿——”
“皇後——”皇上不悅的看向皇後,冷聲道:“僅憑一個香爐,一個小宮女的話,就定貴妃的罪,未免有些草率了,這件事還需好好調查,都出去。”
眾人不敢忤逆皇上,隻得恭敬的離開。
皇後走到葉雪樂身邊時,看了她一眼,眸中滿是陰狠。
眾人退下後,殿內隻剩下雪貴妃和皇上。
皇上走到她麵前,看著她問:“你與朕說實話,這件事是你所為嗎?為何要這麼做?說出原因,朕才能幫你。”
雪貴妃聽到這話,冷冷的笑了:“幫我?原來在皇上心中,臣妾就是這樣的女人,既然皇上已經認定是我所為,那我認罪便是,皇上要如何懲罰我,請便吧!
既然玉嬪的孩子死了,臣妾是不是要給孩子償命?皇上想讓臣妾如何死?上吊,喝毒藥,還是淩遲?”
“夠了,你明知朕不會這麼對你,即便是你所為,朕也不會傷你分毫。你說這樣的話,分明就是故意在氣朕。”皇上生氣道。
“那臣妾是不是還應該感謝皇上的不殺之恩?”
“你為何總是這般的曲解朕的好意?若今日這件事換做別人,早就沒命了,就因為是你,朕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沒有懲罰你,就是想幫你開罪,你心裏沒有一絲感激就算了,還要責怪朕,到底要讓朕怎麼做,你才能對朕滿意?”皇上壓著自己的怒火質問。
“曲解你的好意?這就是你所謂的好意嗎?你真的相信過我嗎?這件事明明與我無關,我為何要讓你幫我開罪?打從一進來,你便認定了我的罪,所以不管我如何解釋,你都不會相信的。”雪貴妃真的很失望,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對自己竟沒有絲毫的信任。
“你難道沒有因為鳳舞遠嫁之事,而怨恨玉嬪腹中的孩子?沒有對她腹中的孩子動過殺念?”皇上認定雪貴妃是因為怨恨自己將鳳舞嫁到南華國,所以才會去傷害玉嬪腹中的孩子。
雪貴妃冷冷的笑道:“我以為這個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一定是最愛我的人,看來我錯了,我以為皇上這些年是真心愛我,所以才會處處護著我,原來並不是,很多時候,你應該都覺得是我錯了吧!隻因你曾經承諾過我,會護我一生,不想讓自己食言沒麵子,才故意護著我吧!
原來一直都是我錯了,是我不夠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
若是我現在說,當時與皇上說的那些都是氣話,皇上會信嗎?
我葉雪樂就是再怪你把鳳舞遠嫁,也不至於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吧?
鳳舞已經遠嫁,即便玉嬪腹中的孩子死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讓你傷心,讓你後悔?會嗎?
你的孩子那麼多,即便失去了玉嬪的孩子,對皇上應該也沒有太大影響吧?鳳舞已經遠嫁,是你親口賜的婚,與南華國的結盟書已簽好,你又怎會後悔呢!嫁出去一個女兒,保國家太平,你肯定很高興,又怎會後悔呢?”
“你還在為鳳舞之事怪我?朕那麼做,都是為了鳳舞好,你為何就不能理解朕的一番苦心呢?”皇上覺得自己很委屈,很冤枉。
“在玉嬪來之前,我覺得我已經理解了你的一番苦心,還讓流珠吩咐禦膳房,多做些菜晚上請你過來用膳,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皇上根本不需要我理解,因為皇上做的事情永遠都是對的,你是天子,是一國之君,掌握天下人的生殺大權,把一個女兒遠嫁又如何?失去一位貴妃又怎樣?
後宮女人多的是,願意為你生孩子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臣妾不過是萬千女子中的一個,可有可無罷了。”雪貴妃是真的生氣了,所以才會字字句句往他心上戳。
“你明知朕對你的心,你還故意這樣說?不將朕惹生氣,你不高興是嗎?你捫心自問,這些年,朕為你做了多少,朕的心你真的不知道嗎?是不是在你心裏,朕永遠也比不上他。”
“沒錯。”人在氣頭上都會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話趕話的,雪貴妃便順著皇上的話回答了。
而皇上聽到這話,無疑是晴天霹靂,苦澀的笑道:“你終於承認了,你終於承認在你心裏,依舊愛著他,所以你對朕的寵愛毫不在乎,不管朕為你做什麼,你都一臉的不屑。
葉雪樂,你就是個無心的女人,朕真不該愛上你。”說完這番話,皇上氣憤的離開了。
雪貴妃強撐著的堅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跌坐在了地上。
“娘娘——”流珠走進來,看到主子坐在地上,立刻擔心的走過去。
葉雪樂傷心道:“我與他之間或許真的不該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們之間連一點點的信任都沒有,還真可悲。我的氣話,他永遠當真,而我的真心話,他卻不信。”
“娘娘,你與皇上都在氣頭上,說話難免會話趕話的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等冷靜下來,皇上會想清楚的,皇上是真心愛娘娘的。”流珠安慰道。
雪貴妃卻搖搖頭:“若是愛沒有信任支撐,真的是愛嗎?”
“娘娘,你不能這樣想,皇上是因為太在乎娘娘,害怕失去娘娘,才會患得患失,有時才會誤解娘娘。”流珠勸說。
“可這不是我想要的愛,我想要的愛,必須有信任支撐,否則這份表麵維持著的愛,一旦遇到事情,會瞬間土崩瓦解,就像現在,而且瓦解之後,彼此還都覺得委屈。
他覺得我不理解他的好心,我覺得她不了解我。”雪貴妃覺得好累。
流珠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以前皇上和娘娘的確很好,不管遇到什麼事,皇上都會護著娘娘,相信娘娘,可是最近這一年來,二人之間的關係好像發生了變化,經常會出現誤會。
真的是因為這份愛太脆弱,經不起任何的打擊和挫折嗎?
或許是皇上和娘娘之前走的太過小心翼翼,一旦打破了這份小心,便成了現在這樣吧!
百裏禦風和洛顏兒打算再逛下一個小鎮時,林翼急匆匆的來稟報:“王爺,王妃娘娘,不好了,宮裏出事了。”將雪貴妃和玉嬪之事稟報二人。
二人聽後,連夜往京城方向趕。
三日後回到京城,直接進宮去看母妃。
“母妃,你怎麼樣了?對不起!我們回來晚了。”洛顏兒自責道。
雪貴妃看向二人,情緒很平靜道:“無需自責,這件事與你們無關,即便你們在京城,也不能避免這件事發生。”
“兒臣已經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兒臣定會幫母妃調查清楚是何人陷害母妃。”百裏禦風承諾道,雖然母妃小時候對自己很冷淡,但母妃的為人,他還是清楚的,母妃不會做這種事。
雪貴妃點點頭:“好。”
“兒臣這便去見父皇。”百裏禦風道。
“我和你一起去。”洛顏兒說。
“好。”二人準備去見皇上。
雪貴妃見狀囑咐道:“莫要因為母妃的事與皇上發生不快,能查明真相固然好,若是查不到,也莫要強求,在後宮多年,生死早已看開。”
“母妃放心,我們會與父皇好好溝通的,父皇是愛母妃的,他心裏應該是信任母妃的。”洛顏兒覺得,事情發生多日,證據確鑿,父皇卻沒有下令嚴懲母妃,便說明父皇是舍不得母妃的。
雪貴妃苦澀一笑,什麼都沒說。
皇上在禦書房忙,這幾日他也很心煩,雪貴妃毒害玉嬪腹中孩子之事,大臣們都已得知,武禦史大夫聯合眾人向皇上上奏,讓皇上嚴懲雪貴妃,可皇上怎舍得,所以便以此案還有疑點為由,一直拖著,可是三天過去了,派去調查此事的人也未找到新的證據,這讓皇上著實心煩,若是再找不到有利的證據證明貴妃是被人陷害的,朝臣們定會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