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柳花不僅僅是欣賞和有好感,他已經喜歡上這個身世悲慘卻聰慧堅強的女孩兒了。
柳花似笑非笑地看著馮錚,也不在乎自己手臂上受到多大力度,是不是已經青紫。
對柳花來講,等待答案的時間是漫長的,即便隻過了一小會兒。但看著男人冷峻的眉眼,看著他從困惑到逐漸堅定的神情,柳花知道,有答案了。
“我喜歡你,你隻能取悅我一個人。”
這一刻,柳花覺得全世界都靜止了。
很多人跟柳花表白,俊朗或普通,富貴或貧窮,顯赫或平庸……但那些都不過是過眼雲煙。因為柳花從來不曾覺得他們重要,不在乎的人,浮於表麵的感情,於柳花而言,無異於
秦淮河岸的柳絮,輕若無物。
但馮錚不同。這個男人啊,是柳花年少的夢,是柳花絕望時的光。
柳花突然笑出聲來,沒有輕蔑或是嘲諷,是很純粹的笑聲。銀鈴兒一般,在人心上撥著弦。
馮錚半眯著眼,盯著眼前女子的笑容,按捺著心中喜悅,“笑什麼?”
“就很開心啊,你承認了呢。”
“嘖,你故意的?”
柳花撇撇嘴,“怎麼可能,你可別汙蔑我。”
“哈。”馮錚一手掰正了柳花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你就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災難吧?”
有那麼一瞬間,柳花覺得,這男人嘴裏說的每一句話都像蜜一樣甜,迷得人暈頭轉向的。但也隻能是一瞬間了。
“你乖一點——”男人再也忍不住了,頭一低,抵著柳花的額頭,輕輕碰了一下柳花的唇。正要深入時,異變突生——
柳花一把推開了馮錚,由於沒有準備,柳花輕易地遠離馮錚身側。她抬手,用手背狠狠地抹了抹自己的唇角。
這個動作招致馮錚的不滿,原本就冷峻的臉此時如掛冰霜。
“馮公子,請自重。”
“怎麼?這就翻臉不認人了?剛才不還答應得好好的?”
“我答應你什麼了?”柳花輕笑一聲,搶在馮錚開口前反問道:“是答應讓你給我贖身,還是跟你走?要是贖身,我自己就可以,何必麻煩馮公子。要是跟你走,做什麼呢?做妾還是見不得人的外室?”
馮錚握緊了拳頭。
“你看,你也答不出來。”
柳花笑得燦爛,心頭卻像滴著血般痛苦,“既然如此,馮公子何必開小女子的玩笑呢?柳花不過是秦淮河岸的一株柳,注定是紮在這裏的。”
所以,既然沒有結果,他們何必開始呢?
馮錚抿唇,“是我考慮不周,我會妥善……”
“不了。不必了。”柳花巧笑嫣然地轉過身去,麵對著秦淮河,“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不想改變什麼。馮公子請回吧。”
“卡!很好!過了!”
這是上午的最後一場戲,眾人看得開心,也為不用耽誤吃飯時間而高興。尤其是幾個年輕女孩子,此時聚在一起抵著腦袋,不知在看些什麼。
應付完幾波過來誇讚的人,章瑤急匆匆地走到無人的化妝間去,將朱曉曉也打發走,一個人照鏡子。鏡子裏的自己眼眸含水,臉頰緋紅。
鏡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你你你——你怎麼吻得下去?”章瑤一拍桌子,站起身,回頭瞪男人:“你不是個……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