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木雕讓左千戶刻字後，李緣便同李老一起出了木雕店。
李緣沒有說話，他還在回想剛才的木雕，回憶那個年少時期的夢。
“真的要走嗎，”女子從背後輕輕抱上男子的腰。
“嗯，他還在那邊戰鬥，你懂的，我得去幫他。”
女子沒有說話，隻是緩緩鬆開抱著男子的雙手，給他整理散開的長發。
男子笑了笑，折了一束盛開的桃花，插在了女子的青絲上。
“等我回來。”
青帝，先秦祭祀之神。居東方，攝青龍，為春之神、百花之神，神話傳說中五方天帝之一。
那段李緣年少時期不斷重複的夢，在他後來偶然看到的資料，以及那句在他某個年齡段中極為流行的“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讓他一度以為隻是自己年少時候中二的幻想而已。
直到今天他再次看到這名為“青帝報桃花”的木雕，直到他看到木雕上青衣男子的笑。
誰又說得清，什麼是夢，什麼又是清醒呢？
“到了，”前方李老發出聲音，打斷了李緣的沉思。
這是一家看起來極為老舊的店，門口上方掛著一塊木牌，可上麵的字跡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風吹雨打，都已經看不清了。
難道陰司的人都是靠著死工資吃飯的嗎？
不對，李緣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根本沒問福先生，作為陰司守夜人有沒有固定工資。
出差補償沒有的話，五險一金總該有吧？
看到李緣再次發起了呆，李老突然歎了口氣。
這娃雖然說話的時候挺跳脫的，但是其實還是挺憨厚的，不對，是太過於憨厚了啊。
“你在這坐著，我進去給你拿東西，”李老拉過一根凳子，拉開簾子便進了後堂。
我還得再選一遍？
李緣有些無語，就不能直接拿最好的東西給我嗎，這年頭手藝人的規矩可真是多。
沒過多久，李老就拉開了簾子，“進來吧。”
進入後堂後，李緣直接就愣住了。
這地方，不愧是手藝人的工坊啊！
打磨拋光用的機床，切石用的切石機，還有那堆積在角落的大堆原石。
翡翠原石？看過幾集翡翠玉石紀錄片的李緣突然興奮了起來，
“那個李老，等一下能不能讓我切塊石頭玩啊！”
切石？李老差點沒心肌梗塞。這腦子怎麼長的，為什麼總能突然想到一些有的沒的上麵去。
“先選玉雕吧，”李老指著旁邊桌子上的幾塊紅布，沒好氣道。
李緣轉頭望了過去，得，還是紅布蓋著抓鬮呢，隻不過比左千戶那裏多了兩個。
眼巴巴的看向李老，“李老能給點提示唄。”
然而李老已經閉上了眼睛，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額...
“一二三四五...”李緣又祭出了他的選東西大發，沒辦法，都是紅布包著的，讓人怎麼選。
“就這個吧，”李緣指著一塊紅布，旁邊李老也睜開了雙眼。
“你小子可以啊，先把左千戶他那裏最好的給禍害了，現在又禍害到了我這最好的東西。”
李老將紅布往上一提，露出裏麵晶瑩剔透的玉雕，
“天帝戰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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