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個大木頭房子跟前,房頂上還飄出緲緲的炊煙,室內的幽暗的燈光射出窗外,在雪地上映出黃色,默菲斯托菲裏斯推開厚重的木頭門,一股煙草、酒和燒肉的味道撲麵而來,墨菲斯托菲利斯用手在自己的麵前扇著風,他在驅散這種混雜的氣味,裏麵的人不多,分別坐在幾桌,突然門口出現了個人,讓本來歡快的氣氛瞬間戛然而止,有些人則小聲討論著這個邋遢的外鄉人,牆上掛著弓箭、獸皮,看屋裏的陳設應該是一個酒館,寬大的吧台後麵堆著幾個橡木的酒桶,一個留著大胡子的男人在擦拭著大啤酒杯,挺著大啤酒肚警惕的眼神看著不請自來的陌生人,一臉的橫肉還帶著一絲的不友好,而旁邊有個扶在吧台上觀看電視節目的老人,黑色的頭發邋遢的麵容,看兩隻眼睛的顏色完全不對,其中那隻沒有活力暗淡無光的眼睛應該是假體,另外一隻眼睛的顏色則有些靈動,他的臉還有幾道年代已久的傷疤,他對自己胡子卻是修剪得體,下巴的胡子修長了三角形,胡子連著鬢角,寬闊的肩膀深邃的獨眼,額頭和臉上的皺紋可以看出他是這裏的年長的輩分。
一陣冷風從門外吹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門外的動靜吸引,都在抬頭觀望。這可讓這裏人好奇不已,在這個偏離的小鎮居然推門進來的是一個糟老頭子,駝背走路還有點跛腳手中拄著一根木杖,大家的眼睛都盯著他,都在猜測他是怎麼來的。
墨菲斯托菲利斯拄著木杖走在木質的地板,跛腳和木杖在地板上發出有規律的嘩啦嘩啦拖地聲,大家的眼睛盯著他直到走到吧台後,費力地抖了抖身上的鬥篷費力地坐在高腳椅上,大家開始議論這個人的來曆,而老板則瞟了一眼繼續看著電視裏的球賽。胖酒吧兩手撐在吧台上,打量著這個奇怪的陌生人。
老頭將罩在頭上的鬥篷掀了起來,深褐色的臉,深深的皺紋,每道皺紋都在訴說著它的痛苦,枯槁的手指又細又彎泛黃的指甲更像是厚重的枯樹皮,劃過桌子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喘著粗重的聲響,口中衝出惡臭,死神在他頭頂盤旋,如果它願意隨時給這瘦弱的身體致命一擊,一張嘴裏麵一口黃色和黑色交織在一起的顏色,牙齒破爛不堪,還不斷地咳嗦著,喉嚨發出呼嚕呼嚕聲音,讓人聽著非常的不舒服。
“你好,請給我來一杯,謝謝。”緩慢嘶啞的聲音中透著咕嚕聲,胖子的酒保用挑釁的眼光看著他,將酒杯擺在桌子上,拿起酒瓶倒了一杯烈酒給他,期間他什麼也沒有問,冷漠地看著他。
“你好,請再問一下,那位是馬蘭斯諾德?”墨菲斯托菲利斯露出難看的微笑向胖酒保問道,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嗦聲。
胖酒保看了看他,防備的眼神像一支利劍一樣盯著他。旁邊的老頭用沙啞的嗓音回答他的問題,“你喝完你的酒,趕緊離開這裏吧,這裏已經沒有你要找的人?”
“哦?”有人搭理了墨菲斯托菲利斯,他突然有了興致,拿起酒杯來到老頭的旁邊。
“我猜你認識他,對嗎?”墨菲斯托菲利斯用渴求和盼的眼神望著老頭。
“他死了,打獵的時候摔死了。”而老頭則表現的非常的警惕,用手摸著自己的胡子,用眼神打量著他。
“哎呀,太不幸了。”墨菲斯托菲利斯則又表現出悲傷的表情。
“也許吧。”
“那現在是誰?”墨菲斯托菲利斯用手在空中劃著圓圈,“我是說,誰是你們的族長。”
“什麼?”老板裝作耳聾,厭煩地向他側了側頭。
“族長。”墨菲斯托菲利斯不厭其煩地壓低了聲音,向老板的耳朵靠去,還是帶著沙啞和咕嚕聲重複著。
“哦。”他把哦的聲音拖得很長,“你說出你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你轉告,還有這裏沒有什麼族長了,現在隻有民選的鎮長,懂了嗎?現在是民主的社會……”老頭側著身子一隻手扶在桌子上,用手指敲著桌子,此言一出逗得了旁邊擦杯子胖酒保嘿嘿的笑了起來,身上的贅肉隨著笑聲而抖動,墨菲斯托菲利斯並沒有在意,也跟著他們一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