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貴人歎道:“好妹妹,雖然咱們在宮中的時日差不多,但我總比你多做了兩年妃嬪,皇上能記得你,是你的福氣,你看從前宮中有那許多人,為皇上誕下皇嗣的也不在少數,可皇上說忘了,也就忘得一幹二淨,趁著眼下你還年輕,皇上對你也有幾分真心,你就該把握機會,不要等到像我這樣,徹底變成了一個透明人,才追悔莫及。”
靈璧聞言,更是沉默,半晌才點點頭,“我明白,多謝姐姐提點。”
早春的風尚且微寒,皇帝自南書房出來,梁九功忙不迭給他披好披風,墨黑風毛襯得皇帝越發麵如冠玉,俊美無儔,“朕命你辦的事,你辦好了嗎?”
梁九功道:“回萬歲爺,奴才已經緊著知會了內務府,讓他們在永和宮搭好竹屏,在其下種上藤本之花,以便烏雅貴人時時觀賞。”
皇帝頷首,“那她沒來乾清宮謝恩?”
梁九功跟著皇帝進了東暖閣,自多寶閣下的抽屜裏取出一枚香囊,“烏雅貴人已明白萬歲爺的心意,特意製了這個,以做回禮。”
皇帝揚了揚香囊,哼道:“朕送她一院子花,她就給朕這個?”
梁九功舔舔嘴唇,訥訥道:“這個……這個,奴才也勸說過了,可是貴人總是,呃……”
皇帝將香囊認回桌上,斜斜倚著軟靠,“朕給了她多少台階,她就是不下,這乾清宮是有老虎啊?”
梁九功細細想了想,道:“萬歲爺,奴才倒是有個模糊的想法,或許貴人就是因為那個才不願來乾清宮的。”
永和宮內。
靈璧站在抱廈下,攏著披風看小太監們做事,總管太監江敏山道:“這竹屏搭好了呀,夏日最是個乘涼的好去處,那是又清香又涼快兒,萬歲爺還特特兒吩咐了,將這竹屏環繞著永和宮正殿搭建一圈,這樣,無論貴人在哪兒,那都能賞花。”
靈璧微笑,“勞煩總管了,請您屋裏喝茶?”
江敏山忙道:“那哪兒成啊?奴才得盯著這些小崽子們,免得他們不好好做活。”
靈璧道:“都是總管調教出來的聰明孩子,哪裏就不好好做了?”
皇帝走進來時,正看見這一幕,狹長的眸子一眯,隱有寒光一閃,疾步轉過影壁門,靈璧走下石階,待要行禮時,皇帝將她一把拉起,含著威壓的目光直視她,“你們都退下,朕有話和烏雅貴人說。”
眾人忙不迭退下,皇帝將人一把抱起,扛在肩上,也不顧靈璧低聲驚呼,便徑直走進寢殿。
靈璧被他拋在床上,險些磕著了頭,“萬歲爺?”
皇帝不急不緩地脫下衣袍,揮手扯下碧色床帳,在靈璧出聲之前,捂住她的嘴唇,滾燙的唇舌旋即覆上……
日頭逐漸升高,灑下漫天明光,床榻上懸掛著的鵝黃流蘇被男子緊實的手臂無意扯落,女子低低的吟哦聲拱得男子火起,床帳內是一方火熱的小世界,麥色肌膚緊貼著瑩白雪肌,攪亂一池春水,永和宮內滿室皆春。
梁九功雖早聽慣了這種響動,但皇帝曠了許久,今日便格外火熱起來,連他這種伺候多年的總管都紅了臉,揮著拂塵,將宮女太監趕得更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