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的視力都很好,借助天地元氣更是能看清很遠的事物。還沒等時越好奇那畫舫上的人是何方神聖,答案就自己走了出來。
那從畫舫中走出的男子風度翩翩,手裏搖著一把折扇,頭上盤著發髻,眉目俊朗明晰,一舉一動間,皆彰顯著他不同尋常的氣質。
雖然時越沒有觀察男性的癖好,但如此出眾惹眼的長相還是值得看上兩眼。嗯,應該有十分之三個二師兄,還好桃子不在這。
接著又走出一個穿著淡粉長裙的女子,麵容同樣秀美過人,輕輕挽住了那男子的手臂。時越摸著下巴心想這大概就是典型的俊朗書生與大家閨秀,古人所說的確不假。
那男子並沒有看向兩側的人群和湖中零星小船,直直盯著這座樓閣,然後挽著那女子就這麼飄了過來。
修行者的比例並不高,兩岸的圍觀群眾中絕大部分都是來觀看這場盛會的普通人,看到這在他們眼裏如同謫仙下凡的場景,立刻拍手叫好起來。
隻是那男子似乎對此有些厭煩,但終究沒有表現出來,落在時越兩人旁邊不遠處後與那女子一同坐了下去。
時越的餘光這才瞟到楚雲瀾的臉色:“怎麼?”
“太虛殿的韓行夜,龍淵榜……第四十七名。”
“你之前說的三宮七殿?”
楚雲瀾點了點頭。
“但排名似乎有些低啊?”楚雲瀾先前解釋說龍淵榜是隻評年輕一代的榜單,大概就是潛龍在淵的意思,並不算上老牌強者。
楚雲瀾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說:“這一屆龍淵榜本就是群英薈萃,號稱數十年來的最強一代,這個排名已經相當高了。而且太虛殿在扶光隻排名第六,堪堪相當於我們的破海院。”
“那就是還沒有聚星院的水準?”
“應該稍差一些。”
他們兩人坐在最右,韓行夜和那女子坐在正中,有相當一段距離,如果不刻意使用天地元氣根本無法聽見他人話語。然而盡管他們如此壓低了聲音,韓行夜還是看了他們一眼,眼中露出些不悅。
粉衣女子輕聲問:“怎麼了?”
韓行夜摟住她的腰:“沒什麼,嘴碎的雜魚。”
女子輕笑:“之後教訓一下?”
“我今天不會出手,沒有值得我動手的人。”韓行夜淡淡說,“滄溟國勉強能看的那幾個,大概都在潛修準備天海之宴,至於池家那位是從來不會下場的。”
“那就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了。”女子安慰。
韓行夜微笑:“我為何要和雜魚計較?”
……
……
幸運或者不幸的是,時越雖然記憶修為都被二師兄的禁製封印,但身體原本的那些能力還在,譬如比他人靈敏許多的感知。於是韓行夜與那女子的對話,被他一個字不漏地全聽了進去。
他有些無奈,心想真的要快點做到把六識收放自如才好。
夜色漸深,天空中那輪明月已經若隱若現,樓閣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隻是依然不見楚雲瀾所說的那兩位明珠。
他們這一排的空位也逐漸被填滿,楚雲瀾不停給時越介紹著哪個是哪家的小姐,哪個又是某勢力的年輕天才,大概今晚下定決心要嶄露頭角雲雲。
廊橋處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引得不少人側目看去,一個身高約有兩米,滿身肌肉的漢子走了上來,背上還有把巨大的闊斧,看著很是唬人。
在漢子的身後,跟著一位溫婉淑靜的少女,正娉娉婷婷地小步走來。
這兩人一出現,時越就注意到楚雲帆與青山宗另一人站了起來,迎向這少女。
等她走到麵前,楚雲帆笑著說:“你可是來遲了噢。”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羞澀神態很是動人:“父親留著我說了會話。”
楚雲帆輕輕牽起她的手,走向青山宗人聚集的座位。那大漢也跟了過去,卻是隻坐在了一旁的地上。
時越忽然有些驚訝地回過頭去,因為他似乎感到了一股強大的敵意,甚至是殺意,不過並非衝他而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