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成伸手撫平一下衣袍的褶皺,笑著開口道:“不知者不怪!本官其實如此不明事理之人!適才隻是誤會罷了!”
“謝過大老爺寬宏大量!那草民這邊告辭!”
趙老三再次抱拳行禮道,一旁的許六子明顯的也是鬆了一口大氣,也跟著向馮玉成抱拳作揖,但卻未敢出聲。
“且慢!”
二人剛要轉身離開,被馮玉成出聲叫住。
看著馮玉成臉上的笑容,趙老三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位頗為年輕的官老爺麵相和善,雖然眼神淩厲,但並未帶著惡意。
“你叫趙老三,他叫許六子,是也不是?若是本官未曾猜錯,你二人是漕丁,對也不對?趙老三,本官問你,你要據實回話,若是本官滿意,就送一份前程給你二人!”
馮玉成背負雙手,看著趙老三開口道。
“前程?啥子前程?大老爺有話盡管問,俺都照實講!前程不前程倒是不打緊!”
趙老三並未被馮玉成拋出的大餅所打動,仍是神色平靜地施禮道。
馮玉成哪能看不出趙老三的心思,於是他伸手入懷,掏出一塊精致的紫檀木牌舉在手中:“本官是欽命巡漕禦史!不論是你漕運總督還是漕軍軍將,若有違朝廷法紀者,本官均可上奏朝廷彈劾與他!趙老三,本官問你,你身為漕丁,每月糧餉幾何?”
馮玉成將腰牌收入懷中的同時,趙老三麵上也有了懼意,許六子則是直接跪倒在地。
“回大老爺的話,俺每月可自運官處支取白米一石,可每次均是七鬥上下!”
趙老三仍未下跪,隻是低垂眼瞼不去與馮玉成對視。
“若是本官與你二人以常隨身份,月支銀一兩,之後每三載加一次,汝家中老小俱入本官府中為仆,月例比照其他仆從,你二人可還願意?”
馮玉成不緊不慢的接著問道。
馮家也是荊襄一帶的大族,馮玉成祖上也曾有不少人出仕為官,家財很是豐厚,其家族生意做得不小。
既是知道了姓名,他本可以放走二人,然後找當地官府捉拿二人便可,但在酒館中趙老三的行舉讓他頗為看重,覺得其人甚是忠義可靠。與其做惡人,不如行善事,況且他身邊確實少了幾個值得信任的仆從。
趙老三和許六子跟在身邊做個常隨,其家人可以送到襄陽老家去,大家族安排幾個人還是很簡單的。若是兩個人勤勉可靠,那以後跟在他的身邊,若是不堪大用,那就照樣打發到襄陽便可。
馮玉成其實對漕軍的狀況也做過探查,知道大多數漕軍及親眷生活的幾位困苦,在給皇帝的奏本中他也略略提過一筆。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能全家進入官老爺家中做仆人,那可是既風光體麵又很是實惠的大好事,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差事,馮玉成相信開出這個條件後,這兩人絕對不會拒絕。
“大老爺說的可是真話?”
“絕無誆騙!待你二人送完漕糧回返後,自可去淮安府巡漕禦史衙門找本官,之後簽好文書即可,本官馮玉成是也!”
“小人趙老三、許六子見過馮老爺!”
“很好!起來回話吧!”
“謝過老爺!”
“趙老三,漕糧船隊及時由宿遷碼頭北上?”
“回老爺的話,小人聽運官說,船隊有數條船隻漏水,需要數日時間修複,估摸著要五六日便可動身!”
“你在酒館中所言濟寧州究竟為何事?”
“回老爺的話,俺們起運的這批糧食,是運到濟寧州的永濟倉發放給災民食用之糧!有人從中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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