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是否同意李若鏈的做法現在還不知道,目前隻能等待京師的消息。
“既是如此,那本伯便與張鎮守先行告辭。隻是南京及周邊一帶乃百年來大明最為繁華穩固之地,亦為朝廷糧賦所依,實是不能任其生亂,還望夢暗公以大局為重,萬萬不可輕動啊!”
李邦華緩緩地點了點頭,二人回到屋內,簡單寒暄了幾句沒營養的話之後,張彝憲與趙之龍告辭離去。
此時的南京城內各個主要路口都已經被錦衣校尉所控製,李若鏈帶來的三百緹騎每三十人一隊,騎著馬在主要街道上來回巡視著。
街上的行人商販都被這種從未見過的場景嚇了一跳,驚嚇過後都是紛紛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何中的大事。
有見過世麵的士人商賈識得這些武士的著裝並告知了他人後,大家這才知道這些全副武裝的武士是從京師來的錦衣衛。
好在這些巡視站街的錦衣衛對行人商鋪並未有任何騷擾的舉動,隻是以小旗或隊為單位進行這警戒,所以沒過多久,本來心下害怕的居民商戶們也就習慣了這種場景。
而南京六部等主要部司衙門裏卻是炸開了鍋。
因為有的部司衙外已經出現了錦衣校尉的身影,這讓許多心中有鬼的官吏頓時擔心害怕起來。
吏部署衙右侍郎的公房之內,徐文淵和吏部文選清吏司郎中陸鶴年相對而坐。衙外突然出現的錦衣校尉讓本來就心頭惴惴的徐文淵徹底亂了手腳,和他關係最近的陸鶴年也是一臉青白,平日的傲慢之色消失的無影無蹤。
“侍郎,難道張鎮守與忻城伯前往調解未起作用?那個李夢暗連他兩位的麵子也不給?不然為何有廠衛現身?難道焦雲峰等人將侍郎與下官攀咬了出來不成?這可如何是好啊!唉!”
長籲短歎的陸鶴年完全沒了方寸,腦子裏隻有自己被逮入詔獄後,在百般酷刑之下慘叫呼號的場景。
“梅村切勿慌亂,此事並非你想的那般糟糕!若廠衛要拿你我,早就直接衝入衙中,何須在衙外逡巡不前?張鎮守與忻城伯定是在與李夢暗討價之中,結局未必有如許糟糕也說不得!”
徐文淵的話與其說是在安慰陸鶴年,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不過他分析的也有點道理,錦衣衛要想拿他們,早就一擁而入了,還用等在衙外?
陸鶴年聞言之後,緊張害怕的情緒稍微緩解了一些,臉上也多少恢複了一點血色。
“侍郎,可他們既然來了,那肯定就是奉了上令的,但卻為何一直等在衙外呢?此等反常舉動是何道理?”
沉默片刻之後,陸鶴年的擔心終究沒有消退,還是忍不住發問道。
“梅村,我輩飽讀聖賢書,講的是每逢大事有靜氣,你為官多年,何種大場麵未見識過?怎地如此沉不住氣?本官預計待張鎮守與忻城伯從李夢暗處回歸後,真相自會大白了!且等吧!”
徐文淵用略帶不耐的口氣回道。
陸鶴年不再言語,而是在心裏琢磨,如果真的被錦衣衛逮去,應該如何將罪責盡可能推到徐文淵身上,以減輕自己所麵臨的懲處。
時間在眾多人的焦慮不安中慢慢地過去了。快到午時十分,張彝憲派人四處通傳,要各部寺四品以上以上高官即刻前往守備太監署衙議事,接到通傳的徐文淵終於鬆了一口大氣,他安慰了陸鶴年幾句後,立刻出了署衙坐上了官轎,然後在幾名錦衣校尉的一路尾隨下來到了守備太監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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