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畹等人在蘇州城內下船登岸,趙遠付過船資後,三人在城內過橋穿巷,最終在一家名叫福源的客棧落下了腳。
“少爺,此次咱們雖是過了一把癮,可小的琢磨著,如此這般不會壞了老爺的大事吧?看那架勢,姓鄒的應是在當地頗有些勢力,咱們再想將那個美人帶回京城怕是要費一番手腳了!不知接下來少爺打算如何去做?”
福源客棧後麵一個單獨小院的主客房內,劉勇向坐在椅子上對著火盆暖手的田畹開口請示道。
“怎地這姑蘇冬日與當初在揚州一樣的天氣?真真是能冷到骨子裏一般!直比京師北地還要難受!”
田畹緩緩直起身子來向椅背上一靠,端起桌上的熱茶啜飲幾口後,感覺體內的寒氣才稍差了一些。
劉勇趕緊上前提起茶壺給茶碗中續上熱茶後撤步退開。
“此次之事看來不想鬧大都不成了,姓鄒的這幫人不知咱的底細,這回吃虧之下定會想法子找回場子,我估摸著他們很快便能打探到此處!”
田畹緊了緊身上的袍服,神色如常地開口道。
“那咱們該如何應對?回返京師還是要地方官府出麵了解此事?咱們終是人手太少,強龍難壓地頭蛇,萬一姓鄒的他們用些下三濫的手段,怕是於少爺不利!”
不到三旬年紀的劉勇有些擔心的提醒道。
他和趙遠都是京師本地人士,被招進田府已有數年,田弘遇和田畹一直對他們不錯,除了正常的月餉以外,每逢年假還有厚賞,使得他們原本非常一般的家境得以迅速改善,兩人對田家感激之餘也是死心塌地的賣力。
“回返京師是不成,咱還沒將事情辦妥,灰溜溜地回去是何樣子?官府就別指望了,田家這身份擺在那,那幫文官巴不得我家出點事兒,之後再添油加醋給宮裏的貴妃潑髒水呢!這事必須得辦好才成,且容我想想!”
“少爺,您先思襯著,小的去前院看看飯食好了沒,現下已是未時了,少爺您還沒用食呢!趙遠就在門外候著,有事您招呼一聲就得!”
劉勇見田畹皺著眉頭摸索著下巴正在想辦法,於是跟他打了聲招呼後出了屋門。
小半個時辰過後,一桌熱氣騰騰地蘇州菜,外加一壇上好的女兒紅擺在了田畹身側的桌子上,田畹起身淨手之後自顧自享用起來。
劉勇和趙遠則是輪流到前麵客棧的一樓大堂內用食,以保證田畹身邊隨時有人護衛。
田家父子雖然待他們親厚,但畢竟主仆有別,他們還是沒資格跟田畹坐在一起用飯的。
等到劉勇用過飯食回來,趙遠前去用飯時,田畹半壇酒下肚後,突然揚天大笑起來。
“少爺,可是想到主意了?”
門外的劉勇聞聲進屋,滿麵喜色地衝著田畹發問道。
“哈哈哈哈!老劉啊,虧得我等還是自詡見過場麵之人,沒成想這次竟是鬧了個燈下黑,哈哈哈哈!”
“燈下黑?恕小的愚鈍,據小的所知,咱們府上於這姑蘇一帶可是不曾有可用之人,若是有的話,小的早就給少爺您提個醒了!”
看見田畹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劉勇一臉懵逼的問道。
“老劉啊老劉,你可是忘了少爺我的身份不成?哈哈!”
田畹一臉得意的看著劉勇後發問道。
“少爺您不就是左都督的長子嗎?啊?對了!少爺您是世襲錦衣衛千戶啊!小的怎地把這個給忘了!可是,,,小的說句不中聽的話,少爺您可別生氣,雖說您有此職銜,可這並非實職啊,並無權調動錦衣衛那些老爺們啊,那些老爺們可不是善類!”
說到最後,劉勇剛剛高漲地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畢竟他也是京城本地人士,再加上在田家這幾年,聽到的各種內幕傳聞著實不少,所以他自是清楚自家少爺這身份到底值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