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仁?蘇州府吳江縣人氏,生員,是吧?
說說吧,為何要捏造如此惡毒之文?何人致使你欲行謀逆之事?
把你之同夥都講出來,某可以手下留情,不然些許皮肉之苦,你或許經受不住!
這裏有一份認罪伏法之書文,隻要你在上麵簽字畫押,聖上或許可法外開恩,不致牽連過甚!
到底何去何從,劉生員可要細細想清楚!”
錦衣衛署衙跨院一件燈火通明的刑訊室內,許有成打量著披頭散發跪在地上的這名年輕人,鄒著眉頭用陰森之極的語氣問道。
剛才搜撿到的兩份揭帖就是這名叫劉成仁的生員親手寫就,上麵所述已經不單單隻是攻擊朱由檢一個人了,而是把周後、田貴妃等人也囊括其中,各種下流無比的內容都有描述。
許有成拿到後看都未看,直接就著火把燒的幹幹淨淨,但心中的恨意卻是達到了極點。
要不是想從這個劉成仁口中多問出些東西來,許有成早就下令把他沉到河裏去了。
“哼哼!昏君無道,惑亂宮穢之事天下誰人不知!
劉某所寫都及不上其荒淫之萬一!
此等昏君有何麵目代天牧民?
他既是敢做,那就莫怪別人敢寫!
劉某就是要將昏君之真麵目描述與天下人看看,此舉與謀逆何幹?
我劉家世居吳江,祖輩至今出過無數高官,對大明亦是忠心耿耿,爾等勿要試圖栽贓與我劉氏一門!
你等要是行舉過分,那就莫怪給你家主人招惹禍患!
要是因此引發江南之民亂,爾等會有何下場自是心中有數!
刑訊不就是爾等賊子幫凶狗急跳牆之舉嗎?
來吧!
有何刑具都給劉某用上便可!
待到天亮之時,必會有萬千蘇州父老打上門來,將爾等狗賊踏為齏粉!”
劉成仁抬頭直視著高高在上的這名瘦削漢子,臉上是一副莊嚴肅穆的神情,用大義凜然的語氣大聲回道。
他當然知道錦衣衛的名聲,今晚根本沒想到會落入這些天家鷹爪的手中。
在渡過剛開始的恐慌之後,看到詢問他身份的校尉態度並不凶戾,劉成仁便想當然的認為,自己生員身份擺在這裏,這些人還是不太敢對讀書人無禮的。
自己可是官宦世家出身,祖輩至今都有不少人出仕為官,關係網遍布江南各地,隻要家中得知他出事的消息,天亮之後很快便會托請關係前來營救與他。
“成了,彈個琵琶讓這位壯士見識一下吧!”
看著情緒激昂的劉成仁,許有成不耐煩地揮手下達了指令。
兩名身材高大的校尉上前架起劉成仁,另一名校尉過來把他的上衣脫去,然後光身雙手捆綁舉上栓在一根橫梁上,此時劉成仁身上肋排凸獻,那名校尉反身去一旁的桌上起一柄雪亮的短刃行了回來。
劉成仁乍聽到彈琵琶之時也是愣怔一下,心裏還琢磨,不是刑訊嗎?怎地還彈琵琶?莫不是聽到會有民亂生發後,這些狗賊害怕,這是打算請個清倌人彈首曲子撫慰我一番?
怎麼還給我脫衣服?難道聽完曲子還要。。。。。
雖說我不是隨便之人,但為了給這些狗賊一點麵子,真要那樣的話,我也就勉為其難、順水推舟吧。
就在他胡思亂想間,人已經被栓的身子懸空,僅剩下腳尖還能勉強夠著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