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習的教室,人坐的滿滿的,所有人都一臉驚愕地看著,那個平日裏安靜的不像話的少女,此時正失控地揪著齊悅的校服,滿臉淚痕。

齊悅也是一臉驚恐的不知道說什麼,隻緊緊地貼著身後的牆壁,尋找一絲真實感。

其實她也很想知道,唐卿卿眼中的痛苦和失控是因為什麼,但是她不敢問。

“對不起……”唐卿卿鬆了手中那緊攥的校服,透過校服的深深的褶痕,能知道剛才的她又多用力。

齊悅當然不會介意,她靠近一旁哭得梨花帶雨的人,小心翼翼問道:“卿卿,你怎麼了?”

“……我沒事”。

齊悅當然不信,靠著腦袋又貼近了些,目光如炬地盯著她。

哭成這個樣子,怎麼會沒事呢!

“我真的沒事,真的!”少女一臉認真。

簡直不能再真了,要不是她眼角止不住的淚花,齊悅差點就信了。

可是最後唐卿卿還是沒有說原因,在早自習下課就沉默的離開了。

教室裏一片混亂的議論聲,齊悅趴在桌子上閉著眼休息,耳朵傳來的都是關於唐卿卿早自習失控的事。

唉!她也很想知道!

……

清晨裏還帶著些微涼的風,還沒入夏,就已經提前接受了那夏季該有的悶熱。

清山園種了很多鬆樹,挺拔偉岸,倚著身後的小山風景如畫。

這個點幾乎還沒什麼人,隻有零散的幾個穿著保安服的大叔,在園外走來走去。

唐卿卿水眸淡然,瘦小的身子擁著一束新鮮的白菊,沿著路邊慢慢的走著。

因為天氣還沒有很熱,她穿了一件水藍色的短款外套,裏麵是她校服的白色襯衫,灰色的小裙子搭在外麵,整個越發的小巧乖順。

進了墓園,風卻突然變大了,頭頂上積起了一片片小小的烏雲,遮住了山前的明亮。

唐卿卿仿若未聞地繼續走著,目光有些凝滯,眼睫要好一會兒,才能輕輕動動。

按照唐牽語給的位置,她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停靠在花崗岩製作的墓碑前,她彎腰遞上了手中的白菊,卻在看清墓碑上的字後,瞬間崩潰。

“愛女,唐卿卿,唐牽語,立。”

……

山腳的風越發的肆虐,吹得少女額前的發胡亂的搖擺著。

有一些因為眼淚被眼淚浸濕了,貼在少女慘白的麵頰上,襯得她可憐又失落的模樣。

一旁的保安大叔吐了口老痰,看著從園子裏走出來的人,像是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一年到頭他什麼人沒見過,生老病死,有些人表麵上哭得傷心,心裏那絲虛假也是一眼就能瞧出來的。

唐卿卿像是失了魂一樣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著,腦子裏亂糟糟的,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淚流滿麵的樣子有多狼狽。

“小姑娘,別傷心了啊,以後日子好好過,記得珍惜眼前人啊。”

她頓了頓步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烏雲積壓,風越來越大了,大雨應該快來了吧。

她張了張晦澀的眼眸,心裏默默的想。

對呀,要記得珍惜眼前人啊!

……

“師傅,到塵世集團。”

坐上的出租車時候,唐卿卿的神色還有些恍惚,大病初愈,又大哭了一場,像是所有力氣都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