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佳宜問他，喝下那杯有問題的水，是不是在他的計劃裏？
這當然不在他的計劃裏，他還沒神機妙算到可以猜到郝淮會給他準備這杯水。
隻不過‘喝下有問題的水’這件事情確實不是意外，他早就猜到那杯水有問題，不過，他還是喝下去了。
陸佳宜還問他，不怕有萬一嗎？
他想說的是，他不怕。
因為在喝下那杯水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無非就是被拍下一些照片，並且被豪宏升……
可是，那又能怎樣呢？
如果可以用一身的傷痕來換取陶瑩一輩子的同情，其實也不虧。
……
葉零靜靜地看著手裏的杯子，默默地等陸佳宜發泄完了全部的怒火。
然後，他忽然答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這樣的做法算不算瘋狂。”
“而且我對你們也有信心，我相信你們不會讓我陷入那種險境的。”
陸佳宜冷冷一‘嗬’：“你對我們有信心是真的，可你想冒險，也是真的吧？”
葉零低著頭喝了一口水，沒有答話。
陸佳宜又是冷冷一‘嗬’：“你是不是甚至還想著，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離開了娛樂圈，這或許還是一件好事？”
“你知道隻要你在娛樂圈，瑩瑩就不可能接受你，所以你當時就想，也許這是一個契機。如果你真的因為郝淮他們被娛樂圈驅逐，那麼瑩瑩很有可能因為同情或其他原因，就此接受了你。”
陸佳宜說到此處，故意停頓了一下。
葉零則是繼續低著頭不答話，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繼續喝水。
陸佳宜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已經猜對了。
於是她接著說：“我不得不說，你的這個想法真的很瘋狂。”
“同時我也不得不給你潑一盆很大的冷水，因為你所期待的那些，根本就不會發生。”
葉零猛地抬頭看了陸佳宜一眼，那眼神放佛在問：為什麼？
陸佳宜冷冷一笑：“你覺得，會是因為什麼呢？”
葉零見自己的想法已經基本被洞察，也就不想再做任何的掩飾。
他放下了手裏的水杯，幹脆直接問道：“難道除了我的職業之外，她還有其他的顧慮？”
陸佳宜走到房間的一側，找了張小沙發坐了下來。
然後，她才緩緩地開口說道：“雖然娛樂圈是給你帶去了很多不便，但你現在所擁有的這些，你贈與陶瑩的那些，哪一樣不是通過你所厭惡的娛樂圈得到的？”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存在魚和熊掌兼得的美事，你想得到一樣，必然就要舍棄另一樣的。這樣淺顯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葉零聽完這個問題之後，無所謂地彎了彎唇角。
魚和熊掌的道理，他當然懂。
隻不過在他的世界裏，從來都隻有陶瑩，從來都沒有其他人或其他事可以和陶瑩放在同樣的位置上。
“我從來都不想要兼顧什麼。”葉零答道，“自始自終，我想要的都隻有陶瑩。”
陸佳宜像是猜到他會這麼說似的，一等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立刻就反問道：“那你有想過陶瑩是怎麼想的嗎？”
葉零皺了皺眉：“……她是怎麼想的？”
陸佳宜又問：“你應該知道那個莫非凡也喜歡瑩瑩吧？”
葉零的眉頭擰得更緊：“……知道。”
陸佳宜點了點頭：“那陶瑩對莫非凡也有好感，這個你知道嗎？”
葉零拿著杯子的手，猛得一緊。
雖然他隱約的也有這種感覺，但他現在不想承認。
他固執的認為，隻要不是陶瑩親口對他說，那他就可以當作沒有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