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鎮南王世子到了。”

長安宮的東次間裏,劉公公恭敬地向著皇帝啟稟著。

皇帝含怒道:“讓他進來。”

從他宣蕭奕進宮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兩個多時辰,怎麼想都知道,那臭小子根本就沒有好好的待在府裏禁足!不然絕不可能耽擱這麼久!

劉公公讓小內侍出去宣人,不一會兒蕭奕便進了東次間,還沒等他行禮,一支沾滿墨的狼豪筆就向他扔了過來,蕭奕沒有躲閃,任由筆落在自己的身上,在衣裳上留下一片黑色墨印。蕭奕正要說話,忽然目光一頓,瞪大眼睛看向了正站在書案一側,

替皇帝研磨的南宮h。

臭丫頭怎麼會在這裏?!

南宮h抬頭向他微微一笑,上揚的唇角含著一絲嬌俏,就這麼俏生生的望著他。

南宮h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上蕭奕,因著皇帝急怒之下有些不太好,她才被匆匆宣進宮的。剛為皇上行針理平了氣,蕭奕到了。

蕭奕的思索飛快轉動,他本來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繼續觸怒皇帝,可是現在臭丫頭在這裏,若是他惹得皇帝不快,恐怕會牽連到她。片刻間,蕭奕便有了主意,他一臉憂心地望著皇帝,一副體貼晚輩的樣子問道:“皇帝伯伯,可是有什麼事讓您不快?”

皇帝一怔,從來都不會有人如此直白的問他是不是心情不佳,因為他是君,君臣素來分明,哪怕父子、夫妻之間都是如此。

雖然隻是簡簡單單一句話,但蕭奕眼中的憂色卻是顯而易見的,這足以代表了他的一片赤子之心。

皇帝本來心裏窩了一肚子火,此時也漸漸消了一些。他的臉依然板著,拿起桌上的那封密報,直接扔向了蕭奕,沉聲說道:“你自己看看!”

蕭奕撿起了地上的密報看了起來,而事實上密報的內容他早就從官語白那裏聽聞了。

“皇帝伯伯,這……”蕭奕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祖父曾告誡過,南蠻狡猾、毫無誠信可言,絕不可輕易相信他們。我父王怎會如此糊塗!”

“你父王就是如此糊塗!”一提到鎮南王蕭慎,皇帝就氣不打一出來,“要是南疆保不住,看他如何向朕交代!向天下萬民交代!”

“皇帝伯伯。”蕭奕急切地說道,“南疆是大裕的屏障,絕對不能丟。”

“朕也知道南疆不能丟。可是你瞧瞧你父王做出的都是些什麼事?!”皇帝越說越氣,“現下長狄之戰還沒平息,

朕就算想派兵增緩南疆都難!更何況,你父王那人,朕要是派兵過去,他還以為朕要奪了南疆呢。”說這話,皇帝一方麵是一時氣憤,而另一方麵,也是想要試探了一下蕭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