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昏迷的女兒,趙莫言一陣心疼,卻終是沒有說什麼。
他的麵前坐著一個形容枯瘦的僧人,滄桑卻也顯得有幾分的幹練。此時,他正望著趙莫言一副苦口婆心地勸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依舊看不透呀!”
趙莫言望著眼前的老僧,深歎一口氣,“不是我看不透,是我不能罔顧嫣兒的感受,自私地替她選擇了結這一切恩怨。”話落,將目光轉向了沉迷中的趙嫣兒,“如若可以,我寧願她從來不曾喜歡上淩洛寒,從來不會是這個所謂的什麼一國之母,我也不會坐上這個國丈的位置。”
“那你現在決定了,決定放下這一切?”
“是,我要帶她歸隱田園。尋找世間一片淨土。”什麼玄國,什麼曳國,都統統地拋之腦後。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宮中過的是怎樣的生活。雖說民間流傳著重重帝後情深,龍鳳和鳴的傳說,但是畢竟都隻是傳說而已。
“她能放下淩洛寒?”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從看到一副瘦弱的女兒歸來的樣子,不由得覺得愧對九泉之下的妻子,更有愧於為人父的責任與擔當。
老僧歎息一聲,幽幽開口道,“這個你真的找錯人了,這個世間能有消去他人記憶之法能力的估計也就隻有我那個詭異莫測的師弟了。”說道這個師弟,老僧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過往,深深歎息。
“玄機老人?”
“不錯,還有他那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徒弟。”
趙莫言忘了一眼依舊昏迷中的趙嫣兒,徑自說道,“那要怎樣才能找到他們?”
“找我那個師弟倒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他許久以前就開始閉關修習,估計要過一段日子才能出關。”
“那他的那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徒弟呢?”
聽到趙莫言的疑問,老僧歎道,“他的行蹤比那詭異的玄機都要莫測,老衲雖說久居這深山古寺,可自認卻能熟知天下大勢,可是有幾個人卻頻頻出於老衲意料之外!”
趙莫言聞言一怔,這天下竟然還有玄涯不知道、不能掌控的?!由此可以想見那這個人該有多麼深不可測的實力。
“他隻是其中之一?”趙莫言有些驚愕的問道。
“不錯,他正是其中之一。”玄涯忘了趙莫言一眼,繼續說道,“還有三個便是玄皇淩洛寒、燕國二皇子林子墨、和我那半路收來的徒兒林不聞。”
趙莫言聽此鬆了一口氣,幸好曳國無人不在玄涯意料之外,否則真不知道自己晚景會如何。回頭望著昏迷的女兒,“隨嫣兒來的兩名宮女怎麼樣了?他們畢竟是淩洛寒的人。”
玄涯笑道,“你不是剛剛進來,就把他們指使走開了。”
趙莫言苦笑一聲道,“可是現在她們的行蹤卻不是我能掌握的了。”
不再繼續趙莫言的疑問,玄涯徑自說道,“老衲已經為她們準備了一出好戲。玄皇不久之後,就會聽到國母國丈殞身上香途中的消息。”
望著眼前的一副老態龍鍾的玄涯,趙莫言由衷地感謝道,“大師恩德,莫言沒齒難忘。”
玄涯深歎一聲,“就當我還你當年的相救之恩吧。”
當年他和師弟比武,卻因為妒忌而狠下毒手。卻不料害人終害己,塗了毒的劍刃竟然在打鬥中被踢翻,反而悟傷了自己。唯恐師傅得知自己的行為,他匆忙之中丟下一句,“別跟過來,我想一個人靜靜”之後,便一躍而去。而當時的玄機以為師兄戰敗,心中氣不過才至於如此,想到師兄臂膀上被擦破的一點傷,覺得無關緊要,也就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