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追蹤到這附近時失去了淩落寒的蹤影。”
來人極為謙恭地說到。
林子墨聞言將眼角的餘光瞥向了眼前來使,冷冷道,“連一個身受重傷的人都搞不定,我要你們何用!”
來人似乎不為林子墨的言語所動,提起手中如寒冰一般的利刃,便欲引頸自戮。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順暢,絲毫沒有做作的拖泥帶水。
饒是在快捷的手法都無法阻攔,眼看著來人就要血濺當場,林子墨不急不緩地望向身畔的一盆花木,輕輕一揮之間,一片嫩綠的葉子眨眼間已經飛到來者的眼前,狠狠的撞擊到那將要割破咽喉的利刃上。
隻聽得“當啷”一聲的響動傳來,那把利刃已經從劍柄處斷落,來人有些驚愕地抬起頭來,望著眼前的人。
林子墨仍是一臉冰冷的神色,“我的人,隻能死在敵人的手中,盡心,你太令本王失望了。”
被稱為盡心的男子望著眼前一身霸氣外露,完全一副王者之姿的林子墨,心中一陣感動,想想自己經過多少的艱辛才混到此時的位置,倘若就因此沒有任何作為的死,心中畢竟是有些不甘的。
不過這些年來的訓練,已經讓他知道,性命已經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奢侈品,所以沒有完成任務的毅然決然地揮劍,隻為保全這盡忠之名,可是主子畢竟還是了解自己的,雖然他沒有說什麼,可是從林子墨的眼神中,他竟然看到了信任與希望,就像朋友一般,而不是主仆。他知道這個主子絕對是值得自己一生盡忠的,“屬下謹記主子教誨。”
看著神色倏忽變化的盡心,林子墨怎會不知曉他的心思,這種最簡單的人才最容易為自己所用,轉而有些語重心長地說到,“淩落寒身受重傷,旁邊隻有一個流雲可以依靠,必定走不了多遠。不過該地距離玄國的邊境太近,讓他回去的話,就功虧一簣了。”
盡心聞言眼睛一亮,忙道,“屬下明白,這就阻斷通往玄國的路,再在這幾處能令人休憩養傷的地方細細盤查。”
他應諾一聲後,便匆忙退下。他知道接下來自己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譬如先到這個邊緣小鎮的醫藥之處查看一番。
畢竟淩落寒被己方的明槍暗箭傷的不輕,一時半會兒應該無法再輕易逃開,那麼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躲藏在這裏的某一處。
盡心一邊說著一邊匆忙地準備著這一切。
林子墨自然知曉這一切,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由著他去,不在多做任何言語。
夜色清涼,明亮的星光已經漸漸淡去,可是林子墨的眸子中更多了一份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著和滿含著期待的驚喜。
林子涵他絲毫沒有放在眼中,淩落寒他也不屑去爭鬥,隻是她,當初是如何存活下來的,這三年來又會有著怎樣的故事?他發現隻要一聽到她的消息,自己就會驚慌失措起來。
一陣亙古的憂思襲上了心頭,在這高天空曠的濃黑中,林子墨忽然覺得心頭一陣壓抑,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相思麼?可笑啊可笑,沒想到今日的林子墨竟然也會妄動起從來都不屑一顧的真情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