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小海螺表現得很別扭。
以往它總喜歡趴在葉卿肩膀上,這次它小小的身子一直跟在他們身後飛,還刻意與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
葉卿推了一下朱沐瑾:“你兒子生你氣了?你不去哄它?”
朱沐瑾向後看了一眼,突然伸出手對著空中畫了一個銀色的半圈,隻見在月光和路燈交織的光暈下,洋洋灑灑落下無數白梅花瓣。
天地間彌漫的仿佛全是他的清冷梅香。
不僅葉卿有些看呆,連小海螺都忘了剛剛當眾出醜的不快,跟著不斷飄舞的白梅在空中快樂得打著滾。
朱沐瑾笑著問它:“小海螺,聞聞你身上香不香?”
小海螺認真聞了聞:“香!香!跟爸爸身上一樣香!”
看到葉卿的頭發上沾著一些白梅花瓣,朱沐瑾幫她把花瓣細細的拈去,卻見葉卿瞧著自己。
他被她專注的目光瞧得發笑:“怎麼了?”
葉卿將視線移開,臉有些發熱:“沒什麼,隻是覺得當個妖精挺好的,什麼都可以變得出來。”
似看透了她的心事,朱沐瑾漂亮的眼睛全是笑意:“可不是什麼妖精都是好妖精,像我這種長得又好看,又厲害又善良的妖精可沒有幾個。”
什麼時候都不忘了給自己臉上貼金。
葉卿想到了什麼,瞪他:“你不是說你沒有法力嗎?怎麼把梅花變出來的,又騙我?”
朱沐瑾抬起手腕看著手表:“卿卿,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過了十二點,天上的月亮卻更加圓了。
朗朗月光下,白梅花瓣還在紛紛揚揚,猶如在天地見下了一場芬香的雪。
而她有多少年沒有看過雪了。
翌日是周一,葉卿起床準備去上班,朱沐瑾還在沙發上躺屍。
葉卿一發出動靜,他就醒了,睜開眼問:“不是說準備從周氏離職麼?怎麼又去了?”
葉卿莞爾:“暫時不打算走了,好歹是大企業,多少人擠破了頭都進不去,我就這麼離職了豈不是太可惜?”
本來她都開始相信周仕誠不是害死他們全家的凶手,但淩夜跟她說的那番話讓她不得不又開始懷疑。
如果連周老太太都有能力操控一支強大的殺手隊伍來追殺她,那周家即使不是凶手,肯定也脫不了幹係。
見朱沐瑾起身,葉卿彎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乖乖做你的義工,回來的時候記得做晚飯,外麵的都沒有你做得好吃。”
看著女孩子離開的娉婷背影,朱沐瑾摸著額頭被她親過的地方。
得,把他當成家庭煮夫了。
不過要是每天能得她主動的一枚香吻,要他給她煮一輩子飯都可以。
在餐桌上啃著包子的小海螺嫌棄得對他道:“爸爸,你這樣笑得好淫蕩。”
朱沐瑾從沙發上坐起來:“你怎麼不跟著你媽媽?”
小海螺還在啃著包子:“媽媽說我天天跟在她身邊,還喜歡跟她說話,容易惹人懷疑,讓我暫時不要跟著她了,她有能力保護自己。”
朱沐瑾眉頭微蹙,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卿卿又想做什麼?
到了周氏,等電梯的時候葉卿遇到周鬱川,他後麵還跟著他的助理小關。
小關手裏提著一個很大的三層白色保溫飯盒,跟著周鬱川一起進了電梯。
周鬱川瞧著他手上的飯盒很嫌棄:“上個班還帶著飯盒來,丟不丟人?”
小關有些委屈:“這可是周老太太特意叮囑我帶給您吃的,您要是不吃,老太太又要念叨了。您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就不要拒絕老太太的好意了。”
聽到周老太太的名字,葉卿心神一動,問周鬱川:“小周總身體不舒服麼?”
周鬱川的神情別扭:“不過就是和朋友們喝多了酒,犯了胃病。我奶奶大驚小怪,非要親自給我煮藥膳粥,還讓我帶到公司來。”
說著他把飯盒放到葉卿手上:“這藥膳粥對女人好啊,美容養顏,小煙你替我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