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成了周氏的最大股東,那她現在就成了周氏的大老板。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葉卿道:“我不信,大股東股權變更都是要去做正式變更通告市場和股民的,為什麼我還不知情?”
周廷深冷哼:“這些我的好大哥早就都為你做好了,我大哥是在一個月前將股份轉給了你,也就是在王慶生重回董事會的時候。”
他說著從位子上坐起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這個位置現在應該由你來坐,我的周氏新任董事長。”
葉卿將手中的離職申請單捏成一團,“我去找董事長問清楚。”
周廷深冷笑:“你還不知道嗎?我大哥今天一大早就坐了最早的一趟航班前往夏威夷度假休養。臨走前,他還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好好輔佐新董事長。沈董,您請。”
葉卿卻用看“宛若智障”的眼神瞅了他一眼,扭頭就大步離開。
回到座位上葉卿就給周仕誠打了一個電話,對方顯示處於盲音狀態。
一切來得太突然。
曼殊的DNA測驗結果顯示她與周仕誠並非父女關係,但為什麼周仕誠會把所有的股份都給了她?
連續被穆青和周廷深都拒絕了她的離職申請後,葉卿就繼續坐在位子上,卻再也無心幹活。
下午三點,所有的客戶端都推送了一條消息。
一架飛往夏威夷的波音飛機在太平洋墜毀,飛機載約280名乘客和15個機組人員全部遇難。首富周仕誠也在遇難乘客名單之中。
葉卿的手機當時就摔在了地上。
過去八年,可以說支撐她在魔鬼訓練中咬牙吞聲,在槍林箭雨中苟且偷生的唯一信念,就是她有一天,要親手要了周仕誠的命,要用他的血祭奠她死去親人的亡魂。
可是當周仕誠真的就這麼意外的、毫無任何征兆的死了,她會那樣的難過。
好像跟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一樣難過。
公司亂成了一鍋粥,周氏的股票急劇下跌。
葉卿接到了朱沐瑾的電話,她的聲音都在發抖,帶著哽咽:“他,真的死了?”
朱沐瑾語氣也很沉重:“畢竟是掉進了太平洋裏,估計連屍骸都打撈不上來。”
“他死了,把他的整個公司都留給了我。我現在寧願相信他就是害死我全家的凶手,他把股份都丟給了我,不過就是為了贖罪。”
朱沐瑾沉默了片刻:“卿卿,你等一等。我等下就來公司找你。”
“等一下,你不用來找我,我現在回家。”
葉卿回家是找到了放在書房的保險櫃,那裏有周仕誠上個月給她的信封。
周仕誠叮囑她,沒有他的吩咐,不能把這張信封給拆開來。可是現在他都死了,她迫切得想知道周仕誠給她的是什麼。
終於將信封的封口處慢慢得揭開。
葉卿將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張股權轉讓書。上麵白紙黑字的寫著,周仕誠要把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轉給她。
下麵還有他的簽名,很工整的楷字,跟他這個人一樣。
除了這張股權轉讓書,信封裏還有別的東西,是一朵已經變成幹花的茶花。
這朵幹茶花保存得很好,粉色的花瓣一層一層得蔓延開來,連葉子的顏色都還是綠色的,沒有任何枯萎的跡象。
朱沐瑾也回了家,走到她身邊,看到了那張股權轉讓書。
“這是周叔給你的?”
葉卿點頭,問他:“你說他為什麼要給我?他有親兒子,親女兒,也有親外孫女,為什麼要把所有的股份都給我一個外人。除非…”
葉卿定定地看著朱沐瑾,想從他的臉上發現什麼:“除非我對他來說不是外人。朱沐瑾,我前幾天寄給曼殊姐的東西是不是被你動過了?”
朱沐瑾對她又開始連名帶姓的叫他表示很受傷,他故意轉移話題:“你寄給曼殊什麼東西?她住在那個島上,怎麼還可以收到你寄過去的快遞?”
“你別打岔,我和周仕誠到底是什麼關係,你一定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