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時鍾指到了八點半,王照琴開了口,“今晚在家住吧,黑燈瞎火的,龍泉那邊又出了那種橫死的凶案,不吉利,別回去了。就住樓上,我早給你們收拾出來了。”
名小樓麵露難色。江一帆先開了口,“我們不在這住了,剛才我把東西都放小樓的蘭亭居去了,我今晚住那兒吧。”
“那也行,小樓那裏離你公司也近,要我說也別換房子了,就住那兒得了。”王照琴絲毫不掩飾打自己兒媳嫁妝主意的想法。全然忘了剛才人家剛許給自己一個翡翠鐲子。
拿人家手軟如果換成拿兒媳婦的,那自是理直氣壯。
想當初,這個兒媳的嫁妝單子很是給她長了臉,親戚朋友沒有哪個不一臉羨慕嫉妒恨的。
婚禮之後沒多久,自己一個親戚帶著禮物上了門,提出想租一間兒媳的門麵房做服裝生意。向來愛麵子的她自然是滿口答應了,去跟媳婦商量,名小樓點頭的速度讓她很是滿意。
可沒想到,下午就被兒子打電話一頓好說。最後還是兒子把自己名下的一套商鋪租給了親戚,雖說全了她的臉麵,但是價格卻還是按照之前說定的價格來的,足足比市價低了三分之一,很是讓王照琴心疼了一陣兒。
這時她才回過味來,那些看上去花團錦簇的嫁妝單就是個麵子工程,都是兒媳的婚前財產,自己家隻賺了個虛名,什麼實惠都得不到。這讓王照琴很是憤憤不平了一陣。
憑什麼隻住自己兒子的房子,有這個機會,住兒媳的房子也是一樣的。她心裏想。
“我們就住這幾天,等幸福裏的房子我讓人收拾出來的時候,我們就搬過去,那個地方離公司也近。”江一帆開口像是跟名小樓解釋,畢竟自家媽媽惦記人家嫁妝的姿態太露骨,他覺得臉上掛不住。
“一家人分這麼清幹什麼。”王照琴開口,跟自己老公使眼色。
“我覺得幸福裏那邊也挺好的。生活,工作都很方便,你們收拾好了就趕緊搬過去吧。”江維洲也覺得臉上掛不住,替兒子幫腔。“行了,你們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下了小雪,這會兒路上準結了冰,特別滑,你們開車注意點。”生怕妻子再說出什麼讓兒媳看笑話的話,他急忙催促。
倆人起身告了別。
“你個死老頭子,我讓你幫幫我來著,你怎麼能幫著一帆說話?!你們一老一小,都是糊塗蛋。”門一關,王照琴就開始數落。被門外的名小樓和江一帆聽個清楚。
名小樓嗤兒地一下笑了。
江一帆也覺得很沒麵子,“我媽那人,從苦日子過來的,比較看重東西,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沒有啊,我覺得挺好的。”蔣玉瑤從善如流點點頭。
“你怎麼不抱我胳膊了?”他問。
“我剛從暖氣屋裏出來,不冷啊。”名小樓回答地理直氣壯。
江一帆沒再說話。
回程的路上倆人俱沒有說話,名小樓是餓的。心知他車上是沒零食存在的,於是幹脆沉默保持體力。至於江一帆,天知道為什麼。
等到了名小樓家下麵,江一帆熄火鎖車的空,名小樓早已經施展冰上踩高蹺的功夫,咚咚咚地跑進了樓道裏,熟練地按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