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小樓一看就明白,肯定是江一帆那邊出了什麼麻煩,但是至於什麼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貿然回答,肯定會被挖坑。

“你們若是想采訪我,我很歡迎,但是能不能我們進我的畫廊聊,這天還挺冷的,你看看,這個扛機器的小哥哥手都凍青了,先進來,我們坐下來好好說。”說著推開門,把一行人給讓了進去。

等所有人落座,畫廊的工作人員把熱茶分發給各位記者,並把點心一並端過來,擺在桌子上。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記者們一開始咄咄逼人的架勢緩和了不少。

“先喝茶,暖和一下,既然我把你們讓進來,自然是知無不言的。”名小樓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看對麵的那幾個人不自然地笑了。

名小樓掏出手機,點開新聞頁麵,搜索了江一帆三個字,五花八門的負麵信息映入眼簾,“你們不用緊張,我不打電話,我隻是看看你們到底為什麼采訪我。我總得知道為了什麼,對嗎?你們剛才站門口,我可是激動了半天,以為我最近的畫作又精進了,你們來幫我宣傳呢。結果張口就問江一帆,我一顆心真的是讓你們摔得稀碎。”名小樓笑嘻嘻地開著玩笑,對麵的人受她的感染,也笑了。

“好了,我大體了解了,你們問吧。”等對麵的人把茶杯放下,名小樓笑著開了口。

“您對今天的事情怎麼看?”知她已經知了事情大概,對麵的人直奔主題。

“那我隻揀我知道的說。幸福裏的房子是當年一帆娶我的時候準備的婚房,我印象中是全款支付的。本來是想寫我的名字做聘禮的,我們家沒要,現在名字登記在一帆的名下。

在我的認知裏,這套房子沒做過過戶變更。你們可以去房管局以及當年的售樓處調查。所以我不明白舅舅為什麼一口咬定是他的房子。

我跟江一帆婚後一直住在龍泉別墅,幸福裏的房子就一直閑置著,偶爾可能我婆婆會用來招待從農村上來的親戚。熟悉我婆婆的人都知曉,我婆婆這個人很是看重親情,從來都是對親戚禮遇有加。讓親戚來一趟住賓館她肯定是覺得不合適的,家裏有精裝修的閑置房子,安置他們在裏麵住那麼一兩晚最合適。

所以我比較傾向是我舅舅來市裏,我婆婆把房子借住給了他,當然這一切以你們去房管局的調查結果為準。”

“而且前幾天,我剛跟一帆去探望過我們外婆,老太太一直住在海泰名郡,這個也是江一帆出資購買的。雖然幸福裏的房子在江一帆名下,但是大家都默認幸福裏是給我的聘禮,我們家老太太最是個知禮的人,是不可能去住幸福裏的。

你們跟海泰名郡的物業和鄰居可以核實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報道說,我們一帆強行趕八旬老人出門。”名小樓笑了一下。

“既然幸福裏的房子一直閑置著,為什麼江總會突然想派人去收拾幸福裏的房子呢?是不是得知裏麵住了人?”記者給名小樓挖坑。

“因為龍泉別墅那邊出了凶殺案,離我們家特別近,我晚上老做噩夢。而且出來進去都繞不開那棟,就想著換個房子住。最近也是住在我出嫁前的房子這邊。

一帆覺得住在自己老婆的陪嫁房子裏有點兒接受不了,就想起這套房子來了,如果我們知道裏麵住了他舅舅一家,事情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一棟房子而已,都是一家人,既然用不上,給誰住都無所謂,我們還真不在乎。”

“江總的舅舅指控江總過河拆橋,說當年創業對江總幫助很大,您怎麼看?”

“我替我爸爸的心在滴血。”名小樓一下子笑了,“一帆科技的前身是輝一科技有限公司。是由江一帆的大學同學王耀輝跟江一帆一起創辦的。江一帆是技術入股,王耀輝是出資人,這些都是有據可查的。

至於後來,兩人因為經營理念不合,雙方分道揚鑣,輝一科技拆分成北京輝一科技有限公司和一帆科技有限公司。一帆科技是我們久盛實業注資的,這些也都是有據可查的。也就是那個時候,我認識的一帆。所以所謂創業幫助很大我不知道是從哪一方麵說起。

如果一帆是那種過河拆橋,人品經不起推敲的人,我們家是斷然不會把他當作結婚對象介紹給我的。

而且據我所知,小舅舅財務狀況應該是不太好。不然也不會欠著錢不還。光我們久盛集團旗下的企業的,年中核賬的時候,財務來找我追過帳,說旗下餐廳有小舅舅賒賬記錄的大概有十三家,總賒賬金額在十五萬左右,他的兒子也就是我們表弟,在我們久盛旗下的商場拿過LV,愛馬仕之類奢侈品大概總價在40萬左右,我舅媽,每一季時裝上新,是必去拿衣服的,總價有十幾萬。

被娘家財務追賬,這事兒我當笑話給周圍人講了一個遍。這是我跟一帆結婚以來第二次被追賬了,上一次金額稍低一點,大概50萬左右。馬上年關了,聽久盛財務部那邊的齊經理跟我說,大概還得來給我當一回黃世仁。我這會兒總算知道什麼叫嫁出去的閨女了。”名小樓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