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江一帆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今天下午他打給名小樓的電話突然被掛斷,本來想撥回去。可是自己的秘書送完甜品之後又去而複返,扔下一顆炸彈,“總裁夫人大概猜出了那個胸針不是您選的,她說謝謝我幫她選的胸針,她很喜歡。”
江一帆就有點慫了。他揮了揮手讓秘書出去,然後趴在桌子上想怎麼才能彌補。
一到五點半,他就準時下班,跑到對麵商場,仔仔細細挑了一半天,終於挑中了一款手表,然後讓專櫃的櫃姐給包起來,一路心情忐忑地回家去了。
據他經驗,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就看名小樓願不願意借題發揮。她若是要借題發揮,能上升到阻止國家民族發展進步的高度。
摸了摸包了手表的禮物盒,他覺得自己有點兒賤兮兮的,居然有點期待名小樓借題發揮。他覺得自己居然很愛看她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那副小狐狸樣子。一定是被她下了蠱。
誰知道推開門,家裏居然一片漆黑。他開燈等到9點,在客廳把自己送禮物的說辭推敲了七八遍,姿勢對著鏡子優化了好幾次,直到達到自己滿意。
可是等著等著,他終於覺得不對勁了,因為名小樓9點之前無論如何都會回家的,安分守己的像個有門禁的高中生。
他拿起手機來給名小樓打電話,可是完全打不通。聯想到那個突然被掛斷的電話,他心底原本的那一絲絲恐慌開始慢慢變大,生怕小樓出了什麼事情。
腦海中浮現了無數的設想,終於在客廳再也坐不住了,江一帆開車去了風沙渡,可風沙渡早已經打烊了,隻留給他一個黑洞洞的建築。
又在家附近轉了幾圈,依舊沒有小樓的影子,就在他準備報警的時候,一個陌生的手機號打了過來。
“喂,一帆?”名小樓拿著從護士那裏借來的手機,語氣有些忐忑。
“你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快急死我了。”江一帆忍不住發了脾氣。
“我發燒了,現在正在醫院裏呢,手機可能弄丟了,怕你擔心借的護士的電話跟你說一聲。”
“哪個醫院,我馬上過去。”
“不用了吧,你快休息吧。”
“我不踏實,你快跟我說哪裏。”
名小樓無奈報了一個地址給他。
十分鍾過後,江一帆就出現在了病房裏。
“你是不是傻,我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嗎?”
看著匆匆趕來頭發還有點兒淩亂的江一帆,名小樓莫名有點兒心虛。
“小點兒聲,我生病了呢,震得我腦袋疼。”她決定撒個嬌蒙混過去。
“你沒事兒吧?”江一帆不自覺把聲線放低了。
“可憐死了,我發燒燒到39度呢,快燒傻了。”生病的名小樓全然沒有健康時那麼有攻擊性。這大概是江一帆見過的她說話最溫柔的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