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柏梁?小樓和肖柏梁有什麼”江一帆一臉懵。

“肖總逢年過節都會給嫂子送禮物。咱媽聽了就咬定倆人有不正當關係,非要去廚房質問嫂子,我拉沒拉住,咱媽就摔到了,然後就昏迷了。”林可兒避重就輕地抽噎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你怎麼能跟我媽說這個呢?你明知道她疑心病重,心髒又不好。”江一帆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先別吵了。”江維洲從急救箱裏掏出速效救心丸給王照琴灌下去。

“快來了救護車,這裏離市院也就五分鍾的路。。我去樓下等救護車。”名小樓對江維洲說道。

“我也去。”林可兒擦了一把眼淚說道。

“你還是留在這裏吧,幫著咱爸把換洗衣服收拾幾件,該拿的必要的都帶齊全,還有咱媽的病例身份證和社保卡。這些東西你們熟悉,我不知道在哪。”名小樓拒絕了,開門朝樓下跑去。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名小樓帶著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到了家裏。

很快救護車拉著王照琴一行人來到了醫院。王照琴被預判為心肌梗塞,被推進了手術室。

“爸,媽這幾天一直不舒服,你怎麼不早說?”江一帆煩躁地耙了耙頭發,問道。

“你媽不讓說,是老毛病了,總覺得能扛過去。”江維洲麵帶難色,最終沒有說實話。

“扛什麼扛,她不懂事您怎麼也跟著胡鬧。”江一帆想了想王照琴素日裏的作風,有些頭疼。

“小樓呢?”江維洲轉移了話題。

“她幫著把媽送進醫院,辦完了手續,剛才開車去送林可兒了。畢竟林可兒是個公眾人物,來醫院怕有人亂寫。”江一帆心不在焉地說道,時不時看看急救室的門口,奈何門口緊閉。

“你別急,你媽肯定沒事兒的。”江維洲的兩隻手攥在一起來回摩挲。說完這話索性站起來,來回地踱步。

“爸,你也坐吧,剛才我語氣不對,您別跟我計較,我就是有點著急。你快坐下,市院醫生醫術都很好,肯定沒事兒的,別到時候我媽沒事兒,你再著急急出病來。”江一帆說道。起身把江維洲拉過來,讓他坐下。

手術燈遲遲不滅,倆人越等越焦躁。

“兒子,爸有話跟你說。”被焦躁情緒纏繞的江維洲覺得自己必須得說點什麼才能捱過這漫長的等待。

“什麼事兒爸,等媽出來再說不行嗎?”江一帆詫異地看著一臉嚴肅的江維洲問道。

“我怕你媽出來了,我又沒法跟你講出口了。”江維洲使勁握了下手說道。

“那你說,我聽著。”心裏似乎有了些預感,江一帆說道。

“你不是我和你媽的親生兒子。你的親生父母另有他人。”江維洲扔下了重磅炸彈。

但是江一帆卻顯然沒有被炸彈波及,很是平靜地看著江維洲,“我早知道了。”

“那人找過你了?”江維洲吃了一驚。

“嗯,兩個月前就找過我,想要投資我的公司,想要我認祖歸宗,對不起爸爸,是我太自私,我拒絕了。”江一帆低著頭說道。

“沒什麼孩子。是我們對不起你。三十多年前,你出生那天,他們家剛好也生了一個兒子。但是他老婆脾氣不好,又仗著自己家有點權勢,在醫院裏對護士醫生頤指氣使的,有個小護士看不慣,就偷偷調換了他們的孩子,也就是你。”江維洲陷入三十二年前的記憶裏。

“那時候,我跟你媽剛剛支援了你外婆家,窮的叮當響,你媽生孩子的時候,連雞蛋都買不起。沒有營養的東西吃,就沒有奶水,孩子餓的嗷嗷叫,又買不起奶粉。整個醫院裏大概是我們的條件最差了,所以那個護士可能才動了把孩子換給我們的心思。”江維洲歎了口氣。

“剛生出來的孩子,都長得差不多,哪裏仔細看過,就這麼養大了你,一晃三十多年過去了。你跟著我們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要是跟著你親生父母,哪用跟現在這麼為難?”江維洲歎了口氣。話都說出口之後,心裏壓的拿塊石頭也就移開了。

“你們見過你們的那個孩子嗎?”江一帆問道。

“見過,給我們看照片了,長得像你媽媽。個子不太高,像我。”江維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媽媽這些天一直身體不舒服就是因為這件事嗎?”江一帆問。

“也不全是。自從聽了這件事,她又想那個孩子,又舍不得把你還給你親生父母,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好。”江維洲歎了口氣。

“你想他嗎?”

“想肯定是想的,但是我想著既然命運讓你成了我們家的孩子,那麼這段緣分就是天定的。我認了。這一輩子你就是我的兒子。”江維洲拍了拍江一帆的肩膀。

這時,手術燈終於滅了,倆人趕緊起身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