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華然主動要求借一步說話,白羅刹自然把他迎進了屋內。
“白女俠,一年未見,可還安好?”
白羅刹看著雷華然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也是有些疑竇,但想著他今日見麵以來,一直眉頭緊鎖,似是身上背負著千鈞重擔。這一年來他的煎熬怕是不會比自己二人輕鬆,便打起精神答道:“一切安好。雷公子呢?”
聽到白羅刹喊自己雷公子,雷華然不免感到一股生疏之意,蘇白二人早就以姓名相稱,但是與自己卻顯得格外生疏。想到此,雷華然突然有些悵惘。
他忍不住說道:“其實白女俠稱呼我名字即可,我們有一同進入小靈村的情分在,沒必要如此生疏。”
白羅刹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雷華然,你當真有趣,那你也喊我白羅刹即可。”
聽到這聲稱呼,雷華然的耳朵根不免有些微微發燙,但他也知曉機不可失,總是想問出那個問題,於是開口道:“江湖中無人知曉你的真實姓名,不知我可否有幸?”
白羅刹突然覺得有些奇怪,今天的雷華然有些怪怪的,但是最近有些中了邪一般,一個兩個都對自己的名字有興趣。這是之前五六年從未發生過的事。
但凡遇到敵手,問及性命,自報一聲白羅刹,開打便是了。若是遇到友人,也是稱呼自己白羅刹。真實姓名是什麼,與你們又有何幹係?認識的那個人是我便可。
不過名字,終歸要去拿回來。
見白羅刹不語,雷華然有些焦急,擔心自己過於得寸進尺了,忍不住道:“是我逾越了,我隻是想著,對於女子而言,羅刹二字終歸不是什麼好的稱呼,是以提出這種要求。”
白羅刹幫雷華然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笑著說道:“你盡管這般稱呼,對於我這樣的長相來說,這樣稱呼可以說是實至名歸。況且除了我,誰敢自稱白羅刹。”
雷華然忍不住笑了,白羅刹果然還是白羅刹,永遠這般爽朗大方,能緩解自己的壓抑,當初在小靈村如此,如今亦是如此,得友如此,夫複何求。
“好一個白羅刹,這世間確實隻有一個你。不過白羅刹,你可發現,你的疤痕比之我初見之時,淡了許多,莫非是靈水之功效?”
“是也好,不是也罷,美也好,醜也罷。我既是我,這一切根本不重要。”白羅刹說完,把手中的茶一飲而盡,氣勢豪邁之極,似是飲酒一般。
雷華然拿起茶壺,給白羅刹倒上,然後舉茶說道:“那我今日便以茶代酒,敬一下你這句‘我既是我’,可好。”
白羅刹聽完,又挖了挖,掏出一個葫蘆,剛想說什麼以茶代酒,我們來痛飲幾杯,卻發現拿出的是七寶葫蘆,便有些怏怏地準備放好。
哪知雷華然卻是一把搶過葫蘆,說道:“有好酒還想私藏,這個就過分了啊。”
然後雷華然一把拉開瓶塞,白羅刹雖想阻止,但抵不住雷華然的手快,反正瓶子空空如也,由得他去。雷華然拉過兩個空杯子,便傾斜著葫蘆往裏倒。
竟真的有淡黃色的液體流出,這液體一入杯中,還傳來陣陣酒香。聞這香味,的確與自己之前贈予雷華然道猴兒酒一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