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無法穿透,瑤山的白雪皚皚,孤寂的寒風呼嘯在木石之間。
一座墳塚孤零零地躺在山野間,墳包小小凸起的地方,還沾染了一些霜雪。
馮有堅看到這樣的情景,一下子跪倒在地,聲音有些哽咽地喊道:“師兄,師弟來晚了。“”
一語道出,涕泗橫流,二十年的滄桑與不甘,盡數化為虛有。
白羅刹上前安慰,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她把祭祀的東西擺在墳塚前,聲音有點沙啞:“師父,徒兒不孝,這麼久才來看您。”
兩人明顯皆有心事,但礙於對方在場,無法訴諸於口,兩人緘默的跪在墳塚前,一片安寧與死寂。
過了許久,馮有堅開口說道:“師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沒有把我們坐忘峰的傳承告訴丫頭,但是你放心,以後坐忘峰的精神由我來守護,”馮有堅說完,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起身:“丫頭,我在大殿等你。”接著,轉身離開。
白羅刹待馮有堅走遠之後,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在墳前大聲的哭喊了起來:“師父,我已經是絕世高手了,我已經離那一步隻差一隔,我原本想著,等我終於到達那一步的時候,便去取回我的東西,可是現在,唯一可以證明我的身份的無歡已經死了。”
“師父!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白羅刹說完匍匐在地,身體不住地顫抖,久久不能自已。
白羅刹抬起頭,言語之間帶著一些欣慰說道:“師父,我遇到了師叔,我把他帶回來了,我不知道你們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我相信師叔的心,是一心向著坐忘峰的,弟子眼下要去找他了。”
白羅刹來到大殿的時候,馮有堅站在首座的位置上,用手摸索著椅子上的劃痕。
聽到白羅刹的聲音,馮有堅開口道:“這道劃痕,是昔年我和你未見的二師叔比武所致,我離開這些年,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青山不改,人才輩出,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們坐忘峰的傳承不會斷。”
白羅刹淚眼婆娑的喊了一句師叔,眼淚汪汪地說道:“煩請師叔和我講一下坐忘峰的故事。”
馮有堅轉過身,認真地端坐在首座之上,抬起手:“白羅刹,跪下。”
“是!”白羅刹依言跪在地上。
“吾乃坐忘峰第二十五代掌門,蕭真人坐下三弟子馮有堅,今師兄故去,人丁凋敝,暫代掌門之職,坐下弟子白羅刹,除強扶弱,性情豪爽,絲毫不墮我坐忘峰名頭,今以掌門之位授之,吾移駕監視長老,輔佐白羅刹,匡扶正義,維護武林安寧。”
馮有堅說完,把手中的一枚玄鐵令牌遞給白羅刹:“此乃我坐忘峰代代相傳我掌門印記,當初師父授予我,我對不起他,現在我傳給你,希望你莫要像我這樣,你起身隨我來後殿。”
白羅刹一直以來,隻知道師父與練武,從未想過師父和自己住在這麼大的一片房子裏,這裏原來竟是一個門派,她此刻懵懵懂懂地接過馮有堅遞給她的印記,看著那雕刻成山峰形狀的令牌,白羅刹一時有些晃神。
馮有堅帶著白羅刹來到後殿,這裏說是後殿,其實在白羅刹眼裏,就是一間正屋後麵的小屋子而已。
屋子懸掛著一副無畫像,白羅刹曾經問師父這是誰的畫像,但師父隻是沉默,後來白羅刹便不再問了,也不再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