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言把遊龍儀拿了出來,禮貌的看著寧東來夫婦,等著他們把相對應的另一個也拿出來。
寧雪魄從未見過兩人之間的信物,看到蘇長言掏出了遊龍儀,格外好奇,伸長了脖子仔細的瞧著。
寧東來的臉色有些不自在,相露芝如雪般的麵容變得有些灰黃,整個人的氣色立即有些萎靡。
蘇長言慣會察言觀色,也看出了兩人的奇怪。
但是,隻是拿個信物而已,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蘇長言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注意,自己該如何表現才是。
而寧東來夫婦則是盯著蘇長言手中的遊龍儀,一言不發。
場麵瞬間僵住。
原本寧雪魄打量著蘇長言的遊龍儀,可是她也逐漸意識到了氣氛的不對,現在隻是拿信物走個流程而已,怎麼爹娘這個反應。
“爹,你把東西拿出來呀。”
寧東來陡然被女兒點名,整張臉跟苦瓜菜似的,咧著嘴強顏歡笑。
九尺的壯漢擺出這個表情,看上去格外猙獰。
“長言啊,我一不溜秋的把東西給擺忘記了。”
相露芝整個人抖了一下,像是是被打開了穴道似的,緊跟著道:“讓你這混球把東西拿來拿去的,我說我收著,沒成想你給丟了,你說你混不混。”
說完相露芝對著蘇長言道歉:“不好意思哦,長言,可能一時之間還找不到。”
這下輪到寧雪魄急了,這定親的信物沒了,這親,還結嗎?
寧雪魄立即用眼神求助蘇長言。
蘇長言大約是看到了寧雪魄的求救信號,把遊龍儀收了起來:“無妨,這信物也就是認人用的,關鍵還是蘇寧兩家的感情在這裏。”
“對對。”寧東來立即點頭表示讚同。
這遊龍儀不可能輕易丟,寧東來再蠢也不可能把這個東西給弄丟,更何況寧東來在江湖中的諢號是“賽諸葛”,讚的就是此人的心細如發,事無巨細。
但是眼下他們丟了東西這事,不能擺在台麵上講,若是講出來,這婚約便算作廢了。
可蘇家和寧家的結盟勢在必行。
既如此,趁此機會,反而可以在論婚事之時占點上峰。
於是,後麵蘇長言提到婚期就定在來年二月初八,兩家路途遠,大部分禮節便省了,就在東岐操辦等等諸多要求,寧東來夫婦也都一一點頭同意。
但凡談及兒女親事,誰家若是錯了哪一環,那必然是要低頭的。
而生了女兒的,總是更吃虧一點。
婚期這般緊,又要在東岐辦,這花銷,絕不會少。
可即便蘇長言提了這麼多不合理要求,寧東來夫婦也都應下了。
但是後麵的書房之約,卻是不方便踐行了。
午飯之後,蘇長言便起身告辭了。
*
蘇長言剛走,寧東來和相露芝火急火燎地往後院趕去,兩人穿過一片片院子,來到一片小樹林。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便穿過小樹林,走到了一個院落前。
“爹,您在嗎,兒子帶著露芝來看您了。”寧東來在院子外麵喊道。
寧弘業冷笑了幾聲,嘲諷道:“你們兩夫妻無事不登三寶殿,進來吧。”
兩人走進房子裏,卻發現這屋裏頭暖和的緊。
裏麵隻有一桌四椅子,但卻有一熱炕,熱炕旁的地上有一堆瓜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