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魚坐在學校的長椅上,時不時有同學路過扭頭用同情的目光注視他。
山鬼臉上的傷已經恢複大半,香腸嘴已經不見了。
“這都什麼事兒啊!”山鬼翹著二郎腿,仿佛那個被揍的連媽都不認識的家夥不是自己。
“安東尼那子這麼要麵子,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有些幸災樂禍。
時魚仰頭看著空,“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們還有任務在身。”
他看看手機,“還得去尋找傳中的童子。”
現在看來,5分遙遙無期。
時魚帶著失落,“有點難找,身上就沒有別的特征?胎記為什麼偏偏長屁股上?”
山鬼也跟著憤憤不平:“對呀,為什麼不是長在臉上?”
時魚看看山鬼腫起的眼睛:“我有一個疑問,你不會連三渣都打不過吧?當時為什麼不還手?”
山鬼道:“當然打得過他,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畢竟我當年可是老大。”
“那你就任他打?”
山鬼臉上的表情有幾分複雜,“其實吧……”
他表情突然正經了幾分。“在第一次遇見三渣的時候我反省過,年輕時候自大,傷害了不少兄弟,的確是我做錯了。”
時魚看他皺著眉毛,第一次見他如此認真,身上散發淡淡的憂傷
當年的山鬼意氣風發所向披靡,還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對手下的兄弟呼來喝去,絲毫不把他們的尊嚴放在眼裏。
直到上一次三渣對自己大打出手,他才意識到自己果然是一個討人厭的家夥。
時魚如長者一般拍了拍山鬼的肩膀,“那他打你這頓也算是出了氣。”
明就是週末了。
二人在街上晃蕩,路過一個地鐵口。
出地鐵的人烏泱烏泱走出來,時魚和山鬼剛走到街道的對麵。
山鬼突然停下腳步,用鼻子聞了聞空氣。
“怎麼了?”時魚也跟著停下腳步。
山鬼摸了摸鼻子,“我好像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時魚看看街對麵賣臭豆腐的攤子,“你想吃臭豆腐啊?”
山鬼搖搖頭,“不對,不是臭豆腐。”
他循著味道朝著十字路口走了兩步,時魚看他舉止怪異,跟在身旁,居然忍不住有幾分緊張。
山鬼突然:“這附近有神來了。”
“啊?”
時魚心裏咯噔一聲。
神?
山鬼左顧右看,鬼頭鬼腦的跟在人群中,“有神來了,混在人群裏麵。”
時魚心翼翼地問:“是老嚴嗎?”
“當然不是他,我的這位是比較高級的!”
二人在地鐵口走動很久,看著來來回回的行人,有匆匆上班的人,有買菜的大爺大媽,還有一些穿著時尚的年輕男女。
山鬼敏銳的察覺到人群中一股力量正在緩緩移動。
“我的感覺不會錯,有一個神剛才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了。”
時魚覺得後背發涼。“是嗎?”
山鬼用他的眼睛快速搜索,最終定格在一個戴著帽子的人身上。
他用手指著那個人:“就是他。”
時魚看過去,隻見一個帶著綠色帽子的人匆匆走過人行道。
二人衝過去,一把扯住了那人的胳膊。
戴帽子的那人剛走到對麵,見被人拉住,回頭看了一眼。
時魚這才看清,這人是僅僅比自己大了幾歲的青年。
山鬼用爪子把他的帽子打掉,青年一愣本能地用手去捂腦袋,他腦袋圓圓長得還算端正,但有著奇高的發際線。
一副程序員的長相。
當他目光落在山鬼的臉上,突然也是一陣驚呼。
“是你!”
山鬼認出了他:“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