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上洗發水的味道可不像是超市裏的飄柔、海飛絲之流,加上這喬幽實在是有點細皮嫩肉,很像是富養出來的姑娘。本著這些蛛絲馬跡,白未央對她有所懷疑。
茶室裏,江望走後,和父親閑聊了會無關緊要的日常,回到辦公室便給江望發了這條信息,本意也是一種善意的提示吧。以前的白未央覺得弄不懂父親這個人,現在的白未央覺得弄不懂的還有江望,這小屁孩總是神出鬼沒,有時候沒一句正經話,有時候他又會站在窗前安安靜靜地久久地望著遠方。
江望收到信息後,直接去了妹妹宿舍。那時候江鳶已經和喬幽離開了宿舍,江望打她電話,卻一直打不通!這下子江望著急了!微信也不回複!這樣的情況江望還是第一次遇到,他一邊心裏自責自己疏忽大意,一邊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跑亂撞,簡直是越過宿舍阿姨,把直接闖入女生宿舍,也顧不得喊叫聲什麼的,推門就問江鳶在哪。
終於有一個女生從廁所裏出來說看到她和喬幽往校外走去了。江望又發了瘋似的往外跑,就差直接從窗戶上跳下去了。沒有人見過他這麼著急過。
江鳶和喬幽還在校門外不遠處,一會,一輛黑色外地牌轎車過來了。
走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短發的女人,一臉的淩厲與嚴肅。就站在江鳶和喬幽對麵,看了眼喬幽,又把目光轉向了江鳶。
“她是你姑姑?”江鳶問。
喬幽害怕地抓住江鳶的衣角,點了點頭,她的身體都有點抖了。江鳶緊握她的手,凜然地麵對這個短發又係絲巾的女人。
喬幽把玉鐲摘下來,交給短發女人。短發女人說道:“你父母的骨灰今天從殯儀館搬出來要下葬了,你也去送他們最後一程吧。”
“我有點害怕。”喬幽怯怯說道。
“讓你朋友陪你一起吧,快去快回。”短發女人催促道。
“我不能去……很抱歉。”江鳶說道。她的極限就是到門口了。
“求你了,我真的不敢麵對……”喬幽哭起來,哭的那麼無助,哭的那麼傷心
江鳶的心又一次軟了……
也又一次重新劃了底線。
……
當江望快跑到門口的時候,已經遠遠地看到了喬幽,短發女人,黑色外地牌轎車,還有江鳶,他大聲喊著江鳶的名字,可江鳶卻聽不到。
江望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江鳶上了那輛車,等江望跑到的時候,車剛剛好開走,而且是疾馳而去!這附近根本就沒有別的車了,想追都無能為力。江望追著跑了好一陣子,轎車將他甩出去很遠很遠……
江望頹廢地坐在地上。這心痛的感覺,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又一次死亡!
“小鳶,小鳶……”
他念著她的名字。他連抓走她的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江望覺得自己在忽然之間就沒有了未來,絕望重重地襲擊過來,如果不是坐著,恐怕已經跌倒了。整顆心,忽然之間,死灰一樣,沒有一點明亮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