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雪之中,數十人立於一處明顯的交界線上,交界線這邊,雖然算不得朗朗晴日,隻能說是昏黃,但隻要往前一步,就是無邊的極夜。
“嘖嘶,這裏是真他X冷啊。”
一個麵嫩的小年輕裹了裹厚實的衣物,略帶不滿的瞥了一眼自己左後方站著的一個冷臉大漢,抱怨了起來。
“當時讓開叔陪我來好了,他還有能力讓我暖和一點,你這,真是……”
年輕人雖然十分不滿,但身後這人畢竟不是純粹的保鏢,他也不好說的太狠,隻是嘟囔了幾句。
站在最前麵的周峒聽到身後的抱怨聲,回過頭笑了笑。
“小堂,是你自己非要跟過來的,當時可說好了,怎麼現在還沒進克鬆鎮,就這副模樣……”
“周峒哥,出來都這麼苦的嗎?真是麻煩。”
被稱為小堂的年輕人看到周峒搭理了他,不禁叫嚷起來,可是嘴巴張的太大,一不小心便吞了一大口涼氣,登時便感到腹內一陣翻湧,臉色都難看了許多。
“那你們當是出來旅遊啊,行了,趕緊走吧,分批進去,到指定地點安頓,後續情況等通知。”
周峒搖了搖頭,指示起在場的一眾人等,其實在場的,不止他,一共還有五個宗師級別的高手,其中也包括了之前被穆歐擊敗的杜雲容。
她這次也是奔著雪恥來的,感受著周圍似有似無的戲謔眼神,她不禁裹了裹鬥篷,將臉埋在陰影之中。
周圍雖然不少人並不是宗師級別的高手,但是來頭也是不小,等閑宗師都不會輕易得罪,更何況她這個名聲一落千丈的人。
而在更角落的地方,張慶升則冷眼地看著周峒的“作秀”,在他眼中,周峒已經與死人無異,這次的行動,就是周峒的末日。
這冰天雪地的克鬆鎮,也即是周峒的葬身之地。
至於一旁的杜雲容,他更是沒有絲毫同情,雖然兩人其實可以說得上是同病相憐,畢竟都是因為那一件事,才受到了這些待遇。
但是對於張慶升來說,他更多的是埋怨杜雲容,如果當時杜雲容實力再高一點,能夠擊敗穆歐,那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種局麵。
而在周峒下達了命令後,這一眾幾十人,也很快的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五個小隊,以及七八個散人,他們分別向著他處走去,打算按照計劃進入克鬆鎮。
看著離去的一幹人等,周峒略帶憐憫的歎息了一聲,這一場算計過後,還不知道能回去幾個。
那些原本的目標也就罷了,比如張慶升這種。
但是像李默堂那幾個,非要跑過來湊熱鬧的,真的是有些作死了。
但是沒辦法,既然來了,那就領略一下教訓好了,能不能活著回去,就看他們的命夠不夠硬了。
另一邊,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的張慶升,變裝進了一家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旅店,退散了跟班後,在其中一間房子裏也見到了自己的目標,慵懶地靠在躺椅上的胡大人。
兩人“密謀”一番後,張慶升帶著一臉滿足的笑容離開了屋子,而在他離開後,胡大人揮了揮手,屋子裏一陣模糊,顯現出了周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