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血口噴人!公主殿下!辛謐他這是在惡言中傷老臣啊!”(可能諸君不清楚,這個辛謐就是未來天王冉閔的老師之一)
辛謐冷眼看著第五猗已經氣得渾身顫,更是步步緊逼道:“第五大人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又是怎麼做的?!在座的諸公都看在眼裏!”
“老夫要是真想要謀害公主殿下,還用得著擺這酒宴?!直接把公主殿下軟禁起來不就好了?!”
“正是因為老大人沒有這麼做,所以辛謐才沒有立即刺殺老大人!”
“你你你!簡直就大膽狂徒!”
辛謐卻是完全沒有把第五猗咬牙切齒的模樣當回事,反而咄咄逼人地說道:“無論怎麼看,賈將軍這次屯兵甘泉山都是必敗無疑!最明智的做法也就是和匈奴人拖延時日,打個持久戰!但能不能熬到明年開春,那就要看天意了!”
“辛謐!你又在妖言惑眾?!你憑什麼說賈匹這次必敗?!新平郡一戰,賈匹可是贏得相當漂亮!”
“辛謐對賈將軍隻有敬仰之心!哪來的胡言亂語?!反倒是老大人看不清局勢!若是賈將軍真的有勝算,又怎麼可能僅僅隻是屯兵甘泉山?!”
“賈匹麵對的可是數倍於他的匈奴大軍!怎麼可能直接傾巢而出,直接決一死戰?!”
“老大人難道真的覺得賈將軍的糧草十分充足?!”
“若是真的糧草不足,那賈匹就應該戰決,直接兵逼池陽才對!怎麼可能還會在甘泉山待著不動?!”
“老大人是真的老糊塗了!這僅僅隻是糧草的問題?!依辛謐看來,或許是賈將軍的大軍內部已經生變亂!”
“你!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換做是在陣前,就該砍了你辛謐的腦袋來祭旗!”
“老大人現在就算立刻殺了辛謐,那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實!”
“危言聳聽!擾亂軍心!”
“老大人難道忘了,那些關中大族哪一個是好相與的?!他們會真心跟著賈將軍一起拚命?!在他們的心裏,隻有他們的家族利益!哪有什麼天下?!這次要不是新平郡大捷,可能賈將軍連甘泉山都到不了!”
“你簡直就是該死!”
“辛謐若是怕死,為何還要老大人兵池陽?!就是因為賈將軍此戰若是沒有外援,必敗無疑啊!”
“……”
“而且現在賈大人最怕的,應該就是和匈奴人打持久戰!”
“你怕他耗不起?!”
“我是怕那些關中大族日久生變!還有賈大人麾下的那些諸胡領,他們跟關中大族也是矛盾重重!這樣一支臨時拚湊的人馬,你想讓他們眾誌成城?!若是一直都是順境或許還能維持一段時間,可一旦稍有挫折,戰局又僵持不下,綿延日久,那後果就會不堪設想了!”
辛謐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了一下,並且用目光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和麵露凝重之色的第五猗,最後看向了明月公主!
明月自然也在看著辛謐,這個突然出現,又讓第五猗如此狼狽不堪的男子,如今又準備把矛頭投向自己了?!
“公主殿下!事到如今,辛謐隻想問公主殿下一句話!到底是戰是逃?!”
聽到這話,第五猗隻覺得渾身一個激靈,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一般,趕緊搶在明月回答之前追問道:“辛謐!你是說,那些流民不久之後就會大量湧入長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