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鬼魅一笑,鼻尖的刀疤微顫,眼看這柳枝香已經快要不行了,魂飛魄散不過頃刻間的功夫,若是白白浪費了靈族的魂魄還真是可惜了了。
到此,黑衣男子緩緩站起身來,雙手輕輕一托,柳枝香的身體輕如羽毛,飛天而去一瞬間,男子運氣而發,腰間的酒葫蘆蓋子自動彈開,酒葫蘆懸與天際。
“收——”
葫蘆對準柳枝香的魂魄,產生極大的吸力,柳枝香忽明忽暗的魂魄,換做一縷白眼,一股腦全都收進了黑衣男子的酒葫蘆中。
酒葫蘆腹部發出紅光閃爍,靈光熄滅,酒葫蘆緩緩下落,不偏不倚落在了黑子男子手中。
男子將酒葫蘆再次別在了腰間,雙手抱背傲立樓台房梁之上。
看到此,武明道更加確信此人的身份。
武明道緩緩起身,站在門扉之外,馳目相望,空中男子直立高樓之上,一股巨大陰霾籠罩著他的周身,男子草帽壓頭,遠遠處看不清楚此人的模樣。
陰風習習,黑衣飄飄,洋洋灑灑,俠義之色。
明明是孤零零一人,卻氣勢豪邁,斷有望風睥睨之勢。
武明道奉禮示上,揚天放聲,雖是善意,卻是試探——
“敢問少俠尊姓大名,今時今日來司徒府為何意?”
男子陰冷一笑,抱背低頭依然道:“孤家寡人,名諱何妨?至於來此地,便是因為此處怨念過甚,哪裏不平,哪裏便有公道。”
武明道調侃之:“好一句哪裏不平,哪裏便有公道!隻是,觀其少俠武氣,大概是修鬼道之人——”
男子笑意瘮人,幽幽道來:“鬼道又如何?人倫道德當前,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在少數?名利當下,又有幾個凡人能夠不被其蠱惑呢?論其惡鬼,大多都是因為人早就而成,若是世間沒有那麼多的惡人,欺男霸女,助紂為虐,衣冠禽獸,是非小人,這世間便不會有多麼多冤魂凶鬼來討債,都說這世道鬼最惡,我看不盡然,這人要惡起來,鬼都要退避三舍!!我雖修鬼道,卻心中有正義,為的不過是公道二字!”
武明道會意一笑,這話倒是說的不虛,說來時間多少惡鬼都是生前壓抑太甚,死後死不瞑目,陰魂不散,念力太甚,彌留人間,為報生前恩怨。
聽這話,這個單仁邪果然如同羅甘所說一般,雖是邪鬼,卻是一個內心的正義俠士。
武明道心中樂嗬,卻還顧忌著上官侯爵的麵子,多少場麵話,還是要例行慣例問個明白。
武明道揚聲繼續道:“哦?是這樣嗎?如俠士所言一般,武某有一個疑慮,相問與俠士。”
黑衣男子雙手抱背,佇立空中,不言語任何,卻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武明道見狀,便也不客氣,直接問出口:“俠士義氣,若是為武某沒猜錯的話,之前柳枝香能夠在混在舞姬之中,大概是俠士的手段——對嗎?”
黑衣男子冷哼道:“沒錯!柳枝香臨死之際,用盡最後意思靈氣,把我召喚了出來,適才逃過暗巫的算計,而我早早也就與那柳枝香締結了契約,曾經欺辱她的人,曾經那些讓她活著時候生不如死的人,一個都逃不掉,必——須——死——”
說著,黑衣男子舉手間,彈指而去,草帽飛去,飄搖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