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景陌璽相安無事相處了幾天，祁沐棠便有些懈怠了。
這景陌璽吧，一天十二個時辰，四個時辰睡覺，五個時辰練劍，兩個時辰打坐，半個時辰去外麵，半個時辰發呆，哦不，冥想。生活極其有規律。一天說不了兩句話，唯一的聲音就是舞劍和施法。
修完天魔功，發現景陌璽又不在山洞裏。沒看手表，也不知道出去了多久。正好趁他不在，把衣服換掉。穿了蠻久的，因為顧忌主角，就沒換過衣服，也沒出去走走。
陌離峰內穿的那套白衣是不能穿了，穿給主角看豈不是找死嗎？所幸反派以備不時之需的衣服很多，各式各樣。祁沐棠挑挑揀揀，選定了一件黑色素衣。
他的懈怠心理導致他毫無顧忌地開始脫衣換衣。剛進山洞的某人就有點尷尬了，木楞地站在洞口，隔著一汪水塘，一道紗簾，目睹了整個過程。
祁沐棠完完全全沒意識到自己被正大光明地偷窺了，在臉上安好麵具就撩開簾子，從台子上以尋常人的方式跳了下去。
景陌璽禮貌性地笑道：“前輩，這便出關了？”
洞中隻有一椅，景陌璽自是將懷中山果置於桌上，站立一旁，靜候他的前輩入座。
祁沐棠愕然看見景陌璽的時候心中著實嚇了一跳。故作鎮定地走到桌邊，瞥一眼神色無異的景陌璽，這才安穩坐下。看來這麵具戴著有用，起碼景陌璽一時半會兒認不出他來。
“算是吧。”其實祁沐棠壓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閉關過，他隻是花了很長時間溫習了一下反派學過的功課。
“弟子在周圍遊逛時采摘了些果實，前輩若是不嫌棄，吃幾顆嚐嚐鮮吧。”
祁沐棠隻瞥了一眼，道：“東西要洗幹淨了才能吃。”別見他表現得高冷，其實他老早就想吃了。雖說反派的身體是不會餓的，但是祁沐棠有時候還是很嘴饞的。以前分辨不清是否有毒，不敢吃，現在能吃的就擺在眼前。
“前輩……”景陌璽有些難做，“洞內的是鹹水湖，外麵的是江水，前輩認為哪兒的水幹淨一點？”這種小事也要詢問。尼瑪等你糾結完，祁沐棠恐怕都吃完了。
祁沐棠拿起一個果子，對景陌璽招了招手，讓他過來。景陌璽誠惶誠恐地站到祁沐棠身邊，沒想到祁沐棠毫不客氣扯著他的袖子，把果子狠狠地擦了一遍，張嘴就咬，嘴唇被水分染的鮮豔欲滴。剛才那個說“東西要洗幹淨了才能吃”的人呢？
莫名其妙的，景陌璽有些結巴：“前，前輩……”祁沐棠抬頭看了一眼他，道：“想吃就吃，本尊可沒攔著你。還有，本尊不喜歡仰視。”
聞言，景陌璽趕忙坐下。他拿了顆較小的果子，心不在焉地放在袖口磨蹭，總是忍不住偷偷看前輩，卻隻看得到一個麵具，遮住了大部分的樣貌，隻餘淡漠的眼睛，明麗的嘴唇，精巧的下巴。這前輩，年輕的過分啊！
“怎麼？本尊臉上有東西？”修煉了天魔功後祁沐棠對視線變得格外敏感。
“沒。”
“該吃東西就吃東西，心不在焉的樣子做給誰看？難道還需要本尊擦了果子親自放你嘴裏？”像祁沐棠這種愛吐槽的人一般也毒舌，再配上此時那嫌棄鄙夷的眼神，傷得人肝腸寸斷。
景陌璽不敢反駁，默不作聲地埋頭咬了一口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