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有點複雜啊。
祁沐棠輕撫了一下紅腫的眼眶,隻見眼睛恢複原樣。他隨意給自己挽了個發,安上羽冠和簪子,倒也有點形象了。然後他為自己戴上召喚戒。
當他是師尊時,想想昨晚的情景,莫名有些荒謬可笑。故事錯軌了,全怪自己吧。
聽到有人敲門,祁沐棠便起身去開門。
蕭冷凡一身檀色衣衫,手裏抱著個孩子。見了祁沐棠,忍不住調侃道:“呦,祁長老這是被狗啃了幾下啊?一片紅紅紫紫的,別教壞了小孩子。”
祁沐棠被看得很不自在,拉緊了衣領。他冷漠道:“你來做什麼?”
“祁長老不請我進去了再說?”
“不請。”
麵對祁沐棠的不熱情,蕭冷凡隻有無奈地笑笑,切入正題:“最近撿了個孩子,瞧修仙的資質不錯,我也沒空帶他修魔,所以就來送給你了。”
“你會這麼好心?修仙的好苗子對你們修魔的可是一大威脅。”
“他傷不了我。”蕭冷凡聳聳肩,“若是傷了其他弱小的魔修,我樂得清淨。”
祁沐棠心中尚有疑慮,要知道,蕭冷凡和反派的關係可沒有這麼好,否則後來反派下手也不會那麼無情。
他探了一下孩子的靈根,純粹的金靈根,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但是這樣的驕子不該墮落在魔修的手裏。
祁沐棠接過孩子,道:“本尊不會收他為徒,本尊會找人教導他的。”
蕭冷凡本想再說什麼,卻差點被關上的門碰了鼻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裏惹祁沐棠不待見了。後來想想,該是仙魔殊途。於是也就沒了怨氣。
祁沐棠在老宅休息了幾天,與夜雪再次辭別後才回到雪霖宗。回去便聽說景陌璽被白玉堂帶走了。
展昭和景陌璽路上遇到搶匪,打鬥之中展昭認出了白玉堂的身手,坦誠相見後卻是不見其他匪徒和景陌璽。白玉堂說把景陌璽接過去玩幾天,展昭本以為他們隻是兄弟敘舊,卻不料一去便是幾年……
【幾十年後,東宛鎮下雪了。夜雪吩咐下人在院子裏擺了筆墨紙硯,長坐在雪中,回憶著黎桓曾教過她的丹青。
白銀急急地跑了過來,爪子在紙上留下一個梅花印。他才剛化作人形,未及說話,夜雪先道:“冒冒失失,是不是該去世俗磨煉磨煉了?”
“娘親,你想扔我出去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我給你送情報你還要扔我!”說著,哭腔便起來了。
夜雪停筆,問道:“又怎麼了?”
“爺爺收的那小徒弟又來了!”
“夷歡?”
“對啊!老是纏著你讓我失寵的那個!”
“罷了罷了,請進來。”
黎桓說過,畫完之後還要署名,這樣就能說明是誰的所有物了。夜雪想著,執筆蘸墨,在卷末款款寫下“夜雪”二字。
夷歡師弟剛好進院子,看見夜雪寫這兩個字。他道:“師姐這兩個字好貼切。”
夜雪起了興趣,問道:“貼切在哪兒?”
“如夜般沉寂,如雪般純潔。”
夜雪驚愕,抬頭看著夷歡,仿佛從這一張趨近成熟的臉上看到了某個人的笑顏。
“怎麼了師姐?夷歡解釋錯了?”
“再正確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