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立即提扇抵擋,將骨刺遮擋在距離自己臉還有一寸的地方。
她隔著銀骨扇對青黛展顏一笑,“老朋友見麵,怎麼都嚇死手,我死了對你有好處嗎?”
“你死了對天下人都有好處。”青黛怒極反笑,聽她這麼說,當真收起骨刺偃旗息鼓。
說來也怪,他們兩人每次見麵都要打一場,可每次青黛都不是小漁對手,說話也不如小漁嘴巴毒,次次處於下風,一來二去的也算是結了仇。但偏偏這兩個仇敵卻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可以隨時大打出手,也可以隨時偃旗息鼓。
小漁笑了笑,往旁邊挪了挪給青黛騰出個坐的地方。
“難道你沒聽說過禍害遺千年?”小漁歪著頭一笑,很自然的將身子倚靠在軟塌邊上。
“那你這個禍害委實活得長了些。”青黛瞧了她一眼,忍不住揶揄一句。
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奚落小漁的機會。
小漁眨眨眼,單手在自己下巴上摸了幾下,“活得長嗎?中間不還死了好多年?”
“所以,你現在活著就是個禍害。”青黛不留餘地的奚落,忽然想起了什麼,便轉頭詢問,“當年,你為何忽然就飛灰湮滅了?”
小漁聞言,還掛在嘴角的笑容忽然凝固住,視線轉而盯著地麵,像是在猶豫也像是在思考。
“天帝違背父神遺願,擅自看了長生訣。”她沉默了一會兒,才緩慢的開了口,“他知道我是父神留下的唯一血脈,就起了歹念,先是強迫著迎娶,最後便直接將我關入牢獄,斷我神魂,誅滅九魄,灰飛煙滅。”她直接省略了自己在牢獄裏遭受的苦楚,自己不願說,也更不想別人知道。
驕傲萬世的玉折卿竟然會被旁人如此折磨,她一直都是個心高氣傲的人,這樣的遭遇她說不出口。
青黛聞言皺了皺眉,“長生訣?”
“父神遺留下來的上古密卷,上麵有關於我體內血脈的秘密。”小漁跟青黛也不藏著掖著,有話就直說了。
青黛頷首,也不再繼續往下問了。他有種預感,小漁接觸的不單單是這樣,但她不願說,他就不會問。
“深更半夜的來我這兒,你應當不是故意來瞧我的吧?”不想再繼續這麼沉重的話題,小漁眸子一轉便看向了牆壁,而牆壁的另外一側就是阿衡的臥房。
果然,青黛表情變了變。
“這個你也記得?”
“我是重生不是投胎,發生的事怎麼會不記得?”小漁有些哭笑不得,似乎在青黛這個老朋友麵前,小漁才能不那般性子涼薄。
青黛皺皺眉,似乎有些被小漁的話給噎著了。
“天界的那隻火鳳凰對阿衡也藏了心思,你就不擔心嗎?”小漁對情情愛愛的事從來都不感興趣,此刻她記憶剛恢複,很多記憶都是片段,隻記得個大概卻不記得細節,關於墨香的事情更是忘了大半。
青黛聞言一笑,“那又如何?”
“鸞嬰可是天界尊貴的火鳳凰,想要一個人太容易了,你就不擔心他一直陪著阿衡,會把她搶走?”按小漁以前的性子,喜歡就要不擇手段的去搶,當初對什麼她都是這個心態,喜歡的東西費盡心機也要奪過來,不管是不是其他人的所有物。
青黛沒說話,視線看向窗外。
屋子裏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站起身,“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你記憶剛恢複還是小心著點,若是被天界知道你還活著,說不定又是一場血戰。”
“那你可會幫我?”小漁眸子眯起,促狹的看著青黛的背影。
青黛回給她一記看傻瓜的眼神,“數萬年幫你看著那條小黑龍我都幫了,你說呢?”
這次輪到小漁傻眼了,“小黑龍?你是說……墨香?他還活著?”
“……”若不是青黛真的打不過她,非得把這囂張的女人按在那毒打一頓不可。
小漁從軟塌上跳下來,依舊是赤著腳的,“你說墨香還活著?他沒死,是不是?”
“你不記得了?”青黛有些驚訝,回身看著小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