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還是保持著笑容,雙手垂在身側瞧著她,眼底閃著細碎的光華,“我還能是什麼意思?就是字麵意思。”
踏雪不太明白小漁的意思,她握緊了手裏瓷瓶,“你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小漁嗤笑幾聲,湊到踏雪跟前神神秘秘的說著,“天後既然讓你給我下天蠶蟲,你就盡管下就是。”
“你到底什麼意思……”踏雪皺眉,瞧瞧對方視線,隻見對方視線落在自己手中的瓷瓶上,她半信半疑的打開瓶子,隻見之前看到的那條通體雪白的蟲子完全消失,裏麵隻是……蚯蚓?
小漁笑嘻嘻的在踏雪肩膀上拍了拍,“不過是隻蚯蚓,殿下你怎麼嚇成這樣子?”
“我還真是差點信了。”踏雪嗤笑的搖了搖頭,便沒再說什麼,將瓷瓶收好,“你方才說有事與我講,何事?”
小漁咳嗽幾聲,把情緒調整好免得發笑後,才一板一眼的說道:“明陽真君……”
“休跟我提他!”還不等小漁說完話,踏雪便沒好氣的打斷小漁,轉身背對著她,“你若是沒什麼重要之事,我就走了。”
“哎哎哎,你這人怎麼說走就走。”小漁哭笑不得的扯住踏雪的袖子,深呼吸一口氣,“我說的的確關於他,但可不是關於他的好話。”
踏雪腳步停住,回頭不太相信的打量一下小漁,“你說的話我能信?”
“……”好吧,她不生氣,不跟這個天界的公主一般見識。小漁閉上眼用力的又呼吸一下,方才正色道,“難道你不覺得明陽真君出現的太巧合了嗎?”
踏雪表情一僵,眉頭跟著微微皺了幾下,“繼續說下去。”
“據我所知,明陽真君可是體弱得很,平日裏都是在寢殿裏養著的,這時候他忽然下凡,殿下難道就不好奇地方是不是天後派下來的?”小漁眨巴眨巴眼睛,笑吟吟的開口。
踏雪沒說話,似是在考慮小漁話的合理性。
“天後是派了你下凡沒錯,但不代表她不會派其他人來。”小漁靠近她,神秘兮兮的炸了眨眼,“越是柔弱的人,殺傷力可能有時候會越大。我這麼說,殿下可是能明白?”
果然,踏雪眉頭越皺越緊,垂在身側的手甚至都跟著握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母後根本就不信我?”踏雪呼吸一窒,道。
小漁擺擺手,“我可沒這麼說,殿下別自己胡亂想。我的意思不過就是,與其讓明陽真君躲在暗處,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將他放在自己眼前來得好。”
踏雪抿了抿唇,眸子晶亮一片,“我知道了,多謝提點。”
“好說,好說。”小漁笑了笑,學著紈絝子弟的做派,搖頭晃腦的離開。
她這邊剛離開踏雪,迎麵的來人便鎖住了她的去路。
瞧著玉玲瓏麵色複雜的樣子,小漁用銀骨扇挑起對方的下巴,讓她仰頭瞧著自己。
“怎麼了?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玉玲瓏看了看她,又瞧瞧踏雪離開的背影,緩緩道:“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不然呢?”小漁笑了笑,沒打算回答。
“我以為你是為了明陽真君和殿下好,但事實上是這樣嗎?”玉玲瓏問。
“也是,也不是。”小漁用扇子在她肩膀上胡亂拍了幾下,越過對方,朝前走幾步忽然回過頭,“玉玲瓏啊,知道太多對你反倒是不好,你就記得若是打起來自己先跑就對了。”說完,小漁背對著她揮了揮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