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和痕燁大眼瞪小眼了一陣,最後才響起女子憋不住的噗噗笑聲。
“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對方笑得樂不可支,連肩膀都跟著止不住的顫抖。
痕燁視線落在女子笑靨如花的麵上,也跟著莞爾。
“許久不見,你就不怕我重掌魔族還藏著野心?”他問。
小漁聞言,止住笑,視線從剛才的狡黠轉而幾許認真之色,最後她忽然伸出手在痕燁肩膀上一拍,“若真是那樣,我們就兵戎相見。”
這話說的直接,半點也不婉轉,甚至是夾雜了決絕。
屋子裏一時間靜默無聲,在一片安靜之中,終是響起痕燁低沉沙啞的笑聲。
“啪”的一下,一隻大手蓋在小漁的額頭上,還用力的揉了揉。
小漁皺眉,瞪著那個人。
痕燁嘴角逐漸的上揚,眼底迸出戲謔之色,“知我者莫若玉折卿也,你既然知道我對天界寶座無心,那還過來探查什麼?嗯?”
似是被那男人一句話點破,小漁多多少少有些掛不住麵子,她尷尬的轉頭盯著營帳裏昏暗的燭火,半天才呐呐道,“這不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嗎……”
“嗬嗬嗬……”痕燁笑聲還在繼續,嘴上說著,“你還是那個隻信自己的玉折卿啊……”
不知是不是小漁感覺錯了,她察覺到痕燁說這話裏裹著淡淡的落寞。
是錯覺嗎?
半天,小漁才恢複正色,伸手拍在桌子上,質問道:“你且告訴我,清河那人為何在你這裏?”
痕燁眼底一片坦然,含笑:“路上撿的。”
“就這麼簡單?”小漁挑挑眉,有些不大相信。
“就這麼簡單。”痕燁回答,隨後伸手摸了摸自己拇指上戴著的扳指,盈透碧綠中裹著一抹銀白,“我見他是個有本事的,就直接留下了。現在看來,你認識此人,對嗎?”
小漁頷首,眸子閃了閃,便湊到痕燁耳邊低語幾句。
對方的臉色驟然變了,捏著扳指的手寸寸縮緊,鼻尖忽然飄過對麵人身上的清香,叫他有些微微怔忡。
“所以,此人你留不得。”小漁坐遠了身子,目光和痕燁平齊。
痕燁嘴角忽而勾起殘忍的笑,抬眼瞧瞧麵前的人,順勢點頭,“你說的不錯,此人的確留不得。阿卿,不妨你我來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直覺告訴她這男人不對勁,每次跟痕燁商議大事,對方隻要露出這副表情準沒好事。
痕燁注意到小漁看自己的表情,失笑的搖了搖頭。
“你這副神情作甚?我又不會吃了你。”
“差不多了。”小漁趕緊搖搖頭。
“清河那個人,我自然繼續將計就計的由著他,甚至將他帶到你跟前交給你處置也好。不過你需要應我一件事。”
就知道這人腦子裏沒想好事,滿肚子的算計。
小漁認命的歎了口氣,“好,你說。”
痕燁重新掛著低迷的笑,好看的眼梢都染了點點風情。
“都結束了之後,你陪我去泰山之巔喝口酒如何?隻有那我二人。”他聲音夾著絲絲悵惘,一時間倒是叫人有些迷糊不清晰。
小漁看著這樣神情的痕燁,忽然不知道要怎麼反應了。
喝酒?隻是喝酒這麼簡單嗎?
她記得之前兩人交易時這家夥都是提了些刁鑽古怪的念頭,怎麼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