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剛走出南院,葉楓若有所思地停下了腳步,回頭對兩個義兄問道:“對這個柳若無,你們有什麼感覺?”
張癡一愣:“感覺?漂亮咯,天生麗質啊!”
葉楓白了他一眼,轉向解禎亮。
解禎亮笑著搖搖頭:“這個女人可不簡單。”
葉楓道:“怎麼不簡單?說來聽聽。”
解禎亮一邊思索一邊說:“首先她很聰明,她書房裏掛著楊君書寫的蝶戀花,常無義又打聽到那三個人曾經為她爭風吃醋,大打出手,證明她和他們之間關係匪淺,她剛才卻說和那三人沒見過幾次,根本不熟悉,把一切幹係推得幹幹淨淨,讓我們沒法繼續追問下去。”
葉楓點點頭,解禎亮繼續說道:“第二,楊君送給她的那首蝶戀花,描寫的是深閨少婦獨守空房的幽怨之情,楊君如果傾慕於她,送她這首詞倒也說的過去。可是聽濤樓書房中掛的那一首蝶戀花,分明描寫的青年男子思慕意中人的相思之意,與送給柳若無的那一首蝶戀花正好是一對,按理說絕無理由贈送給林守成,偏偏卻掛在林守成的書房中,而且柳若無對此事也並不知情,看來頗為吃驚,這裏麵恐怕大有文章。”
張胖子略一思索,驚叫道:“對啊,剛才看柳若無書房內的那幅字雖未留名,沒有印章,卻題有小款,好像是什麼春夜共賞明月有所思,書以贈佳人之類的,但是聽濤樓那一幅上麵則既無題款也無題跋,絕不是贈送他人的禮節。”
葉楓嘿嘿一笑:“春夜與佳人共賞明月,他們還真的是不太熟悉。”
解禎亮也笑了笑,接著道:“再者,這書房布置精致別雅,異常潔淨,與聽濤樓上的書房相去甚遠,分明這是柳若無自己的書房,房內一應用具都格外精巧,沒有一件男子的物品,可見林守成並不常來。兩夫妻分開用各自的書房,柳若無身為女主人,竟然甚至自稱從沒去過聽濤樓。我看見書案上她在我們進去之前寫的是李清照的如夢令,講的也是深閨婦人的苦悶與憂傷,看來這兩夫婦並不像他們表現出
來的那樣恩愛。”
張胖子想了想,道:“林守成是劍術名家之後,承載著他父親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練劍本身就是件孤獨的事情,也許他壓力之下專注練劍,偶爾忽略了嬌妻也是有可能的。”
葉楓忽然問道:“你們還記得在嵩陽鎮那晚我們見到的情形嗎?”
張胖子道:“當然記得,林守成為了愛護老婆踢傷了一個賣豆腐的老漢。”
葉楓點點頭:“認識林守成後,我一直覺得這件事和林守成的性格太不相符,有些表演的成分。後來不是有個老仆林忠給那個賣豆腐老漢送銀子嗎?根據酒樓小二所講,這樣的事情經常都會發生,而忠伯每次都會好心為林守成贈送當事人銀子善後,他一個家仆能有多少銀子可送?”
張胖子有些遲疑地說:“你是說,那些銀子是林守成……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演戲來秀恩愛呢?”
解禎亮笑道:“往往演給你看的東西,恰恰和真實的情況是相反的。”
張胖子一愣:“難道你是說,他們兩夫妻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