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消失了。
是背後握著劍的那個人抽回了手中的劍。
花二老爺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撲倒在了地上。
在倒下的那一瞬間,他的目光轉動,掃過了屋裏的家具,掃過了花三老爺那難以置信的恐懼眼神,最後落到了屋門口。
在那裏,站著一個手持一把滴著鮮血的長劍的人,正用一種陰冷的目光望著他。
花老爺子!
花老爺子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聲音之中卻飽含著一種憤怒和怨恨,聽在耳中幾乎讓他的血液都為之凝固了:“你以為天下的人全都是傻子?你以為天下的名醫全都是欺世盜名之輩?你真的覺得當年沒有人能看出無錯孩兒其實並不是什麼身患惡疾,而是中了毒?”
“你,你……”花二老爺張開口,口中卻鮮血狂噴,說不出話來。
花老爺子繼續麵無表情的說道:“其實當年我早就知道無錯孩兒是被人暗中下了毒,而且無藥可治。能夠對他長期投放這種慢性毒藥的人,一定是花家內部的人,而且一定是我身邊最親近的幾個人之一,可惜,我沒有絲毫線索能夠查明究竟凶手是誰。”
“我曾懷疑過老三,他一直反對我,處處跟我作對,懷疑過那些服侍過無錯孩兒的下人們,他們或許會被人收買,甚至我還懷疑過對我最為忠心的老高,雖然我對他有恩,不過鬥米恩升米仇,這世上以怨報德,恩將仇報的人也不是少數。”
“唯獨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從小到大,一直到了我們現在這種白發蒼蒼的年紀,你從來都是站在我背後最為支持我的那個人。你不但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的手足,是整個花家上下唯一我最為信賴的人,就算我疑心天下所有的人,也絕不會疑心你。”
“當時是我讓那些名醫們不揭破這個秘密,就是為了不驚動那個暗中投毒的凶手。後來我之所以讓阿土伯帶著無錯孩兒離開花家,一方麵的確是有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無奈,更重要的是,如果無錯孩兒繼續留在花家,難保那個凶手不會再度對他下毒手。他剩下的時日本就已經不多了,我不願意他再遭到什麼不測,再經受什麼折磨。”
躺在地上的花二老爺全身一哆嗦,猛地咳出了一大口鮮血,想不到這些年來他自以為得計,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原來花老爺子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真相。
花老爺子滿懷怨憤的盯著他,接著說道:“送走了無錯孩兒之後,我料定了對他投毒的凶手的目的,多半是為了花家的財產而來,所以他下一個下手的目標一定會是我。於是我加強了防備,又在外建了府邸,讓你和老三搬出了花府,一方麵還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你們是我的兄弟,很難說凶手會不會對你們也下手。”
“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洗清你們倆身上的嫌疑,我始終也難以相信凶手會是我自己的親兄弟,我花家居然會發生這樣禍起蕭牆的事情。我不信你們會為了這花家的財產,居然對自己的親侄孫下毒手,幹出這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然而凶手卻十分的狡猾,從那次之後,整整過去了十年,他竟然一直都沒有再次動手。十年之後,沒有等到這個凶手,我卻等到了阿土伯帶著我的無錯孩兒回來了。”
“看著這個已經長成了小夥子的無忌孩兒,我真的是又驚又喜。喜的是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還有親眼看到我的親孫子的一天,而且他已經健健康康的長這麼大了。驚的卻是當年明明所有的名醫全都已經對他判定了死刑,言明他身上所中之毒無藥可解,命不久矣,如今卻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