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曆32年4月1日。
時值正午。
火之國東南邊境線,某片森林深處。
戰鬥在這裏悄然發生,而後又迅速結束。
樹木折斷,土坑四陷,尚未燃盡的火焰帶起陣陣硝煙。
幾具屍體或被削首,或被人用利刃前後貫穿,正靜靜的躺在地麵上。
這些屍體曾經是木葉忍者,他們生前奉命來此調查霧忍蹤跡,卻不料迎麵碰上無法應付的對手。
短暫的交手後,無一生還。
很悲哀、很殘酷,但也很……正常。
對於整個忍界來說,這隻是一個小小的縮影罷了。
第二次忍界大戰--同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場戰爭丟掉性命。
這支忍者小隊的覆沒,不過是在逐漸攀高的傷亡數字上再添一筆。
在這個時代,死亡是最常見的,沒人會去在意那些冷冰冰的數字,因為那毫無意義。
不過……也不盡然,或許在木葉高層眼中,他們的死還是有點意義的。
畢竟,哪怕沒有傳遞任何情報回去,這種舉動本身……也是一個重要的情報,至少就他們的任務性質來說是這樣的。
高層通過他們的驟然失聯,應該能判斷出一些東西,得出一些結論,最後為決策提供幫助。
就結果來說,雖然算不上好,但也可以接受了。畢竟,本來就沒有誰會對一群炮灰抱有太大的期望。
換個角度看,他們也算成功的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為木葉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做出小小的貢獻。
哪怕這個結果他們未必願意接受。
但還是那句話--誰會在乎呢?一群平民忍者而已。
之後的劇情--記錄,歸檔,發放撫恤,就像之前的一千次一萬次一樣。
畢竟這就是忍者的宿命。
本來,事情到此就應該結束了,世界繼續照常運轉。
但一個意外的發生,讓一切變得不同起來……
靜謐的密林中,一具屍體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
雷洛平躺在冰冷的泥土地上,沉睡的意識漸漸蘇醒。
他微眯起眼睛,剛要有所動作,卻隻覺得頭昏腦漲,四肢乏力,胸口更是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意識到情況不妙,雷洛不敢輕舉妄動。
他重新把眼皮耷拉下來,眼珠輕微轉動打量四周情況,同時手緩緩伸向腰間。
格洛克18型全自動手槍,17發9mm帕拉貝魯姆手槍彈。麵對未知狀況,這把常年佩戴的貼身武器是他此時的唯一依仗。
熟料,摸了個空。
“被繳械了?”
雷洛皺了皺眉,不及多想,便把注意力轉移到周邊的景象上。
“唔……這裏似乎剛打過仗?”看到附近沒人,雷洛手拄著地,慢慢坐了起來。同時,疑問也在他的心裏產生。
記憶中的最後一刻,他明明是躺在非洲某軍事基地的宿舍裏準備睡覺的。
那裏戒備森嚴,身邊巡邏的隊友也是信得過的。最主要的是,那裏位於撒哈拉大沙漠深處。
怎麼一覺醒來,會來到這麼個鬼地方?
從沙漠到雨林,這路途何止萬裏?
“哪怕是坐飛機也得好幾天,難道這一路上一直有人在給我打麻藥?”雷洛如此猜測道,突然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劫出來,嗯……下一個問題,對方想幹什麼?
對付自己?圖謀不軌?拷問情報?
那對方人呢?就把自己放在這裏不管了?
還是說……出了什麼意外?
回過神來,注視著眼前這處戰場,雷洛一時間隻覺得怪異無比。
這裏沒有熟悉的火藥味,沒有四散的彈殼和手雷碎片,周圍的樹木和岩石上甚至連彈孔都看不到。
而且戰場上的痕跡,看上去大部分都是冷兵器造成的?
暫時壓下心頭的疑問,雷洛嚐試著站起來。意外的是,本以為會很花費力氣的動作,他輕鬆就做到了。
與此同時,剛剛蘇醒時,身體上的各種不適也在飛速減弱。不一會,他就覺得自己恢複了正常。
起身的這瞬間,發生在身體上的變化讓他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怎麼回事?”
疑惑的轉了轉眼珠,雷洛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胸口。
一道巨大的豁口橫在衣服上,約有二十多厘米長,看上去像是大砍刀一類的冷兵器造成的。也許是時間過得太久,粘在上麵的血液已經凝固成膠狀了。
“這傷勢看起來可真嚇人。”雷洛咬了咬牙,試探性的伸出手,微微翻開衣服上的破口處。沒看到血痂存在,抹去血跡以後肌膚也是平整光滑,並沒有傷疤。
值得注意的是,在檢查的過程中,他並沒有因為觸碰到皮膚而感到疼痛。
難道剛醒來時的痛感,是錯覺?
畢竟,要是按照衣服上的豁口來看,這種程度的傷口,怎麼看也不是一會功夫就能愈合的,能不能活命都不一定。
自己根本沒受過傷?
那這件粘滿血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懷揣著疑問,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身體的其他部位,想看看還有哪裏不對勁。
卻不料,傳回來的反饋讓他大吃一驚。
大腿變細了,頭發變長了,原有的幾道疤痕也不見了……他的身體發生了許許多多的變化。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對他的身體動了手腳?以一種他不知道的方式?
陰沉著臉,雷洛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幾處老繭消失,指關節縮小了許多,皮膚也比以前白了點。
摸了摸下體……還好這裏還在。
疑問越來越多,想不明白怎麼回事,他決定暫時把注意力轉向其它方向。
雷洛快步走向那幾具趴在地上的“屍體”,當扳過第一個家夥時,他的臉色不禁微微一變。
此人麵色青黑,五官猙獰滿臉血汙,眼見是不活了。他急忙伸手探了探此人的鼻息和脈搏,又聽了聽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