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眼中精光一閃，“還有小黑呢，我就不信嚴刑逼供之下，小黑不會說出實話。”
我悠悠地笑了，“實話告訴你，小黑已經死了。你覺得我會留著他嗎？”
孟長瑤突然笑道：“就算小黑已經死了，還有你屋裏的大壯呢，就是他說你的屋裏有男人的。難不成他也死了？”
原來是大壯說出來的，我眸子微微眯起，原以為是一個老實的，沒有想到竟是吃裏扒外的。
孟長瑤看著我，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告訴了爹爹，看你吃不了的兜著走。”
我也笑，風清雲淡地，“大壯能說什麼呀？他看見我把男人扛進你屋裏了嗎？他最多就是說我屋裏有男人。”
大壯這個人，根本就頂不了用，就算李氏想要他作假證，他也是做不了的，性格太過唯唯諾諾了。
所以李氏她們想要告到我爹爹的麵前也是徒然的。
這屋裏正僵持著，忽然聽到外頭有人喊道：“老爺來了。”
李氏頓時抖擻了起來，孟長瑤也收起囂張的樣子，我輕笑著，不作聲。
李氏連忙迎了出去，臉上堆滿了笑意。在這個家裏，最有說話權的，還是孟允。
孟允背著手走了進來，我和孟長瑤俱是微微欠身，喚道：“爹爹。”
“老爺，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政務處理完了嗎？”李氏邊說著邊替孟允脫下外衣。
孟允帶著探究的眼神看著屋裏的人，似乎也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又看了看我，對著李氏道：“是長施叫我過來的。”
李氏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隨即又笑著對孟允道：“哦，原來長施啊。”
氣氛有些尷尬，而孟允似乎也覺察出了屋裏不同尋常的味道，邊喝了一口茶，便打量著我，我隻是風清雲淡地笑著，不作聲。
李氏暗中偷瞄著孟允，兩手交疊互相揉搓著，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我無聲地笑了，嘴角的笑意若有似無的。李氏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孟允這件事，她恨得我很緊，想替她的女兒討回一點公道，最好能讓孟允把我趕出府去。但是李氏也是精明的人，此次的事她手裏沒有實證，饒是把事情鬧大了也拿我無可奈何，更何況孟允一向厭煩家宅裏的瑣碎之事，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去告訴孟允，惹得孟允煩透了的話，最後隻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孟允見我們都沒有開口，放下茶盞，看向我，聲音裏有一絲不耐煩，“長施，你叫我過來什麼事啊？”
我故意看了看李氏，剛想要開口，便聽見李氏笑道：“呀，沒什麼大事，就是下午廚房裏做了一些水晶餃子，你上次不是說好吃嗎，這不，我這就讓長施叫你過來了嘛。”
“就為了這事？”孟允麵上惱怒，“我政務還多著呢，胡鬧什麼？”孟允作勢起身就要走，李氏連忙拉住他。
“這不都來了嗎？就吃上一點，還急急跑回去做什麼？”
我聽著李氏蹩腳的借口，勾著唇角溫和地笑著，瞥見李氏暗裏偷偷地瞪了我一眼，眼神裏頗有一些威脅的意味。
我心裏冷笑著，李氏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她不想說出來，我何必自尋煩惱。
倒是孟長瑤，眼裏臉上俱是不甘心，盯著我的眼神如千年寒冰一樣，幾乎要在我的臉上結成冰了。
我無奈地歎息，恐怕從此以後我與孟長瑤的仇怨是越結越深了，還有李氏，隻怕以後也不會給我好果子吃了。
不過這些我倒是不怕，就算是我俯首帖耳，柔柔順順的，她們也不見得會對我多好，就像前世，我不也隻是一顆棋子嗎？
索性以後放開了手腳，也不用跟她們虛與委蛇，我也樂得清心。
鬧了半天，孟允還是有些惱怒地走了，走之前還對著李氏說道：“不要把家裏搞得烏煙瘴氣的，不讓人省心。”
李氏被說得有些懵了，氣得恨恨地盯著我。
經過一鬧，孟允定是以為李氏故意找我這個庶女的麻煩，我才會命香兒在大門口攔住他，讓他到這裏來，而李氏有些局促的猶豫的樣子在他的眼裏也成了心虛。
所以李氏現在氣的幾乎要扒了我的皮了，對著我說話的聲音森森的，“孟長施，你不要太得意。”
孟長瑤握著李氏的手，對我喝道：“還不快滾。”
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欠身道：“告辭。”
走出李氏的院子的時候，我眸色微涼，隻覺得心裏無比的痛快，仿佛就把前世今生的怨氣都通通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