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爵此時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有些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書,時不時眼神瞥向了二樓的樓梯口。
唐暮心現在隻有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才會從房間裏出來透一口氣,似乎是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洪水猛獸那樣來躲避。看樣子那天的話,她是已經完全聽進去了的。
不過他現在也並不是十分著急讓唐暮心給自己一個答案。有些事情要是逼急了,反而容易把人逼走,這種道理,石爵還是懂的。
反正他現在有的是時間,完全不用擔心拿不下唐暮心。
想到這裏,他輕抿了一口咖啡,臉上帶著一點淡淡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就在此時,有人從門口急匆匆走進來,看了一眼唐暮心不在客廳裏之後,才對石爵低聲說了一句,“石總,沈靳城來了,現在就在門外。”
“哦?”石爵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他遲早都要查到這裏來。你請他在院子裏坐坐,我這就出去。”
“好。”
沈靳城當然是沒有心情坐下來休息的。石爵走出別墅的時候,就看見沈靳城此時正背對著自己雙手插兜站在院子的遊泳池邊。
他身材頎長,現在背對著自己站著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冷酷不可親近。
“真是難得沈律師這個大忙人竟然也有閑著無聊找我聊天的時候。”石爵緩步走過去,不見人先聞笑聲。這笑聲聽的沈靳城微微皺眉。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人,還沒看見人就聽見了笑聲,通常這種笑聲都不會帶著什麼好意。石爵的笑聲尤其如此,聽著就讓人覺得刺耳。
想到這裏,沈靳城的眉頭皺得更深。他不願意跟石爵廢話,直截了當道,“暮心是不是在你這裏?”
“沈律師這是說的什麼話?”石爵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莫名其妙,“你的妻子為什麼會在我這裏?怎麼,難道是沈太太被您被逼走了?”
逼走這兩個字用得尤其發人深思。
沈靳城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石爵,但是石爵卻一臉的無所謂的樣子。沈靳城可以斷定石爵一定知道什麼,但是也知道他此刻一定是不會說的。
他在等著看自己的笑話,他現在最願意看見的就是沈靳城走投無路的樣子。他享受沈靳城的著急絕望……還有與妻子分離的痛苦。
“石爵。”深吸了一口氣,沈靳城鄭重道,“不管以前我們兩個人之間都發生過什麼,但是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不希望把暮心給牽扯進來。”
“哦……聽起來你現在像是在保護她呢?”石爵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一些嘲諷,“可是到底是保護她還是傷害她,我相信您自己心裏應該有個自己的判斷吧?”
石爵說這樣的話,就好像是把一個個耳光直接抽在了沈靳城的臉上一樣。
兩個男人就這樣在遊泳池邊站著對視,誰也不願意退一步。
二樓的窗邊,唐暮心站在窗簾布後,透過縫隙看見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天知道她現在有多麼想要下去投奔進這個男人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