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梧桐從藍山離開後,沒有直接回到別墅,她讓管家送她去了醫院。
沈老太太的病情還算穩定,再住幾天就可以回到沈靳城的別墅。
天色黑了,但是沈老太太還沒睡下,今天早上交代了紀梧桐那番事後,她就十分清醒。再加上隻要她一想到靳城還在監獄中,她就寢食難安。
她從小到大捧在手上的孫子,什麼時候吃過那樣的苦,她難以想象監獄裏的生活,靳城一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穿不暖,要在那樣的地方呆上五年,沈老太太連想也不敢想。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
熟悉的輪椅聲出現在她耳中,一轉頭,就見到管家推著沈靳城。
“紀小姐,沈老太太,我先出去了,如果一會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管家恭敬的說道。
“辛苦你了。”沈老太太點點頭。
管家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帶上房門。
等管家一走,紀梧桐就哭著趴在了沈老太太的床邊,一見到沈老太太慈祥的臉,一天來受的委屈再也忍受不住,她終於放聲哭了出來。
“梧桐,怎麼了,怎麼哭了呢?”沈老太太麵對紀梧桐突然的哭聲,有些手足無措。
回應她的隻有一片哭聲。
沈老太太隻好一邊輕撫著紀梧桐的背,一邊給她遞紙巾。
無聲的陪伴讓紀梧桐感到了莫名的安全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將這個無親無故的老奶奶當做了自己最親近的親人。
她默默的哭了一會,時間總是能治愈傷口,紀梧桐的哭聲漸漸地收進了喉嚨。
見紀梧桐的情緒有些許緩和,沈老太太這才開口:“梧桐,發生什麼事了,告訴奶奶好不好?”
紀梧桐點點頭,難受的事情不能堵在心裏,有些時候一股腦的說出來才能真正的放鬆:“奶奶,今天早上我去見了靳城。”
“那不是好事嗎!怎麼就哭了呢!”沈老太太疑惑,難道靳城欺負梧桐了?這個臭小子!
“不是這樣的,”紀梧桐搖搖頭,“我去探望靳城的時候發現唐慕心已經在探監室裏了,就比我早了二十分鍾。”
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沈老太太也驚訝了,她沒有說話,等著紀梧桐繼續往下說。
“我一想到都是她害的靳城入獄,一下子氣不過和她吵了一架,可是那個女人實在是伶牙利嘴,我怎麼也說不過,”紀梧桐一說到這件事,整個人都是氣鼓鼓的,“後來我進到探監室的時候才和靳城說了一句話,他就趕我走了。”
說起傷心事,紀梧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要撲朔朔的往下掉,聲音中的哭腔也越來越明顯。
沈老太太拚命安撫著紀梧桐的背脊,問道:“那個賤人是不是和靳城說了什麼,靳城才會不想見你的?”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唐慕心在探監室裏,怎麼可能知道我來了呢?”紀梧桐否定了沈老太太的說法。
“嗯……”沈老太太聽了紀梧桐的分析,也陷入了沉思。
紀梧桐一直處在自我的世界裏,沒有理會沈老太太一時的沉默,又自顧自地說道:“後來我約了唐慕心在藍山見麵,就是那個藍山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