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暗了起來,北風呼嘯,猶如深淵低吼。
馬車走的很急,晃悠得顧銘語有些頭暈,可是天色已變卻不得不在風雪之前趕回去。更何況今早出來的時候走得太急,沒有跟母親通知。
已經是一早上了,想必回去定當被訓斥。
不過,顧銘語卻不擔心這些,她現在的滿腹心思都是那個霸道有神秘的少年,一次又一次的巧合見麵,卻還不知道他叫什麼,隻是知道他身邊的中年男子姓褚而已。
明明討厭,卻總是思念。
拉開帷帳,顧銘語想要透透氣。看著馬車外的風景不斷的飛逝,那滿地的蒼白逐漸後移,顧銘語心裏有些惆悵起來。也許他就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此經別離,終無相見。
突然不遠處有那麼幾個身影,出現了顧銘語的麵前。
隻見一個壯漢不斷的用鞭子抽打著什麼,而另一個壯漢則是不斷的對著地上指指畫畫,而在這兩個壯汗的旁邊還整齊的站了一排年記不大的孩童,高矮不一,卻都衣衫襤褸瘦若枯骨。
馬車逐漸拉近距離,顧銘語這才看的清楚,地上是一個衣衫露骨的少年。
隻見少年在地上翻滾,本來就破爛的衣服卻在皮鞭下被撕裂,一道道血痕在後背綻放。然而卻聽不到少年一聲的慘叫。有的隻是那鞭子抽打的聲音,和那不斷的叫罵聲。
他,是個啞巴?
這是顧銘語的第一個反應。
可是,顧銘語的第二個反應卻是這些人是幹什麼的?看起來好像是一個不良的什麼組織,是人販子?還是兄弟一家?還是說……
當馬車與這些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顧銘語卻看的清楚了,然而也聽得清楚了。
背後忍不住一陣發涼。
“……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動作要輕,速度要快,你倒好今日差點端了老子,要不是老子幫你養活大,現在你指不定還在哪個地方等投胎呢……”
這些話語,顧銘語還分不清什麼,可是地上少年顧銘語卻看得清楚。
那正是修緣寺裏的小賊。
馬車錯過,聲音逐漸消失,有的隻是那北風怒嘯。
落下帷帳,顧銘語有些坐立難安。
盜竊是罪,可是顧銘語卻知道那個小賊是被迫無奈。原來以為是為了生計被迫盜竊,那樣是是他自己的選擇錯誤沒有走正路;可是現在看來卻是被人逼迫,就好比剛剛,沒有盜竊成功,就要被毒打一頓。
“哥。”顧銘語忍不住叫了一聲。
顧銘城還在消化方丈跟自己的談話,很多玄機妙語都沒有捋順,根本沒有注意妹妹顧銘語的表情變化,聽到妹妹的叫喊聲才返回神。
“怎麼了?”
“哥,你快看,那兩大人在打一個小孩。”顧銘語忍不住心裏的正義感,拉開帷帳指著逐漸遠去的那夥人對顧銘城說道。
顧銘語伸頭順著妹妹指的方向看去,距離已經拉遠,隻能看見是有人在揮舞著手臂,其他的什麼也看不清。
“那兩個人指定是盜竊團夥,他們收養背棄的小孩,派他們出來盜竊,而且偷不到東西就要挨打,”顧銘語一邊指著那些人一邊嫉惡如仇的說道:“哥,我們要不要報案給官府?”
顧銘城返回馬車坐穩身姿,然後看著激動的妹妹,輕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