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錐撞擊護罩不斷發出如同金屬劃玻璃般刺耳的聲音撕扯著凱爾斯的耳膜,經過幾秒後這種尖銳折磨人的音調終於平息了下來。最終這些冰錐依然沒有突破凱爾斯的防禦護罩,但它們也沒有像之前的冰淩一樣被解除魔法重新融化為水,而是保持原樣掉落在了凱爾斯的腳邊。
“你剛才問我,我在埃索恩王立學院到底學會了什麼?”航洛的聲音從土牆後麵傳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在學院裏學到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再強的魔法它也敵不過人。”
一道白光尾隨著航洛的聲音而至。白光迅如閃電,控製它的人也同樣迅疾如影。
凱爾斯不久之前還曾見過這樣的劍術,隻不過那時候應付這劍術的是那座笨拙木訥的岩魔像,而他本人僅僅是在一旁觀看,他甚至還在內心裏讚歎過這手高超的身法。
不好,凱爾斯心想到。他下意識想要回避,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身體被麻痹住動彈不得,酥麻感取締了他的大腦,接管了他的四肢,使他無法正常做出反應。
他將所有的思維意念用在了催動身體的命令上,才奪回了一絲對身體的控製權。接著他用盡渾身力氣向後一仰,僵硬的身體如同一組生鏽的齒輪般向後移動了兩公分,然而就是這兩公分,使他堪堪躲過那道帶有死亡氣息的白光。白光從他胸前閃過,為他的衣物留下了一道長蛇狀的破口。
他乘勢摔倒在地麵上,整個向後翻滾離開了那塊跟航洛激戰時所製造出的小水窪。當他的身體一離開水窪,凱爾斯感受到的酥麻的麻痹感頓時減輕了不少。
勉力躲過這一劫的凱爾斯驚魂未定。他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那道突然出現的身影,嘶啞地叫出了這道身影的名字:“克魯德。”
克魯德並未回話,隻是將手中的斷劍向前一舉以示回應。
幸好這劍在與魔像的戰鬥中被折斷了,否則自己根本躲不過那宛如閃電所鑄成一般的劍技。凱爾斯暗自心想。隻要克魯德在前進一寸,自己就會血染當場。多虧女神的庇佑。多年的戰場廝殺以及訓練令克魯德的身體下意識記住了這劍技的每一個細節,他當時揮劍的站位對劍士來講當真無懈可擊,進可攻退可守。然而他的身體卻沒記住他的劍已經折斷的這一事實,令他的攻擊範圍比以往的縮減了一半以上,所以自己能在這鬼魅般的劍技中死裏逃生。
接著凱爾斯的眼神便放在了剛從土牆後麵探出身來的航洛身上。“很漂亮的陷阱。”他說,雙眼一直審視著航洛。“航洛,你又一次給我帶來了驚喜。”他用眼角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四根冰錐,“你似乎是將電係魔法融入到了那些冰錐裏麵,故意讓它們去衝擊我的反魔法護罩。然後再讓這些冰錐掉落到那片水窪中,通過水引導冰錐中的電來麻痹我的身體,以此來配合克魯德的進攻。幹的不錯,一般人很難逃過你們的攻擊。”
航洛半跪與地上,強忍著因為魔力枯竭過度消耗所引起的頭暈目眩和惡心感,苦澀的笑了笑。
“但你不是逃過了嗎?而且依然還在那裏喋喋不休。”
“別看我如今遊刃有餘的樣子,剛才我可是嚇個半死。”凱爾斯聳了聳肩,“如果那把斷劍的劍刃再長個一寸,我就要被你們聯手幹掉了。之所以還能活著,這全部都要歸功於女神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