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德順勢望去,發現被擊飛出去的康娜被人穩穩的接住,正靠著書架喘息。
“你說你知道了我們所有人的進攻手段。想必其中沒有包括我吧。”亞伯拾起康娜的長劍攔在凱爾斯的前方,接著他充滿歉意地對克魯德說道,“抱歉來晚了。因為沒有武器所以對付《孤狼之傲》的那幾個雜碎花費了不少時間。”
“小心。凱爾斯可不是那群雜碎可以比的。”克魯德對著他說,“你最好貼近凱爾斯,不要讓他騰出手來施放魔法。”
亞伯點了點頭。
“就算不知道你的進攻手段又如何?”凱爾斯笑道,“一個拿大盾的前衛,你覺得你能比你們的團長更強嗎?”
“比不比的過,你自己試試不就明白了?”亞伯說著擺出了一個姿勢。他的左腳上前,曲膝。右手握劍平放在左臂上。航洛明白這是埃索恩騎士劍術的一個標準起手式。
埃索恩人都清楚埃索恩騎士劍術必須要有一麵盾牌才能完全發揮出它的威力。它講究劍盾合一,一盾一劍。盾為劍的掩體,劍為盾的護衛。沒有盾的劍在他看來是完全無法想象的。
“別擔心。”克魯德看出了航洛的憂慮,“《荒野旅人》是我跟亞伯一手建立起來的。沒有誰能比我更了解他的實力。”他繼續望著對峙中的兩人,“他比我們更了解埃索恩騎士劍術。他知道這劍術缺乏了一麵盾牌意味著什麼。他明白的。而且他的對手並非是一名騎士,而是一名法師。隻要他貼近凱爾斯不要讓他施放法術,我們還是有獲勝的希望。”
航洛不知道克魯德是抱著什麼心態說出還有希望這一詞的。或許他僅僅隻是為了自我安慰才說出這些話,或許他真的對亞伯抱有信心,認為他能夠打敗凱爾斯。
戰鬥依然繼續著,場麵上亞伯完全占據上風,他以剛烈的劍法壓製著凱爾斯,打的他毫無反手之力,隻得不停的招架與閃躲。但觀察了片刻以後,航洛卻對這完全一邊倒的局勢微微搖了搖頭。他瞥了眼坐在旁邊的克魯德,這位《荒野旅人》的團長正雙眉緊皺,眉宇間的憂愁濃的似乎可以滴出水來,一點都看不到他剛才信誓旦旦的表情。
航洛知道這位老練的傭兵團長也看出問題來了:雖然場麵看似一麵倒,亞伯那搏命般的劍術正不停地對凱爾斯造成傷害,他如今的手臂、腰部、腿部等部位添了一道又一道的傷口,殷紅的血液正從這些傷口中涓涓流出——可這些全部都是些皮外傷,這些傷口就算添加再多一時半會也殃及不了凱爾斯的性命。如果能讓這樣高強度的對戰持續幾十分鍾,或許幾個小時,確實能使凱爾斯因為大量出血造成短暫性休克,從而輕易擊殺他。然而問題是亞伯不可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而他們現今也沒有能夠替換亞伯的人手:克魯德現在處於半癱瘓狀態;林恩死於非命;康娜則沒有武器;自己的魔力根本沒有恢複好,即使恢複完畢了也隻能跟凱爾斯進行遠距離的魔法交戰,他沒有把握能夠在魔法上戰勝這位深不可測的凱爾斯教授。
這樣下去,隻要等到亞伯力竭他們都得命喪於此。想必凱爾斯也正在等待著那一刻。他想。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幹點什麼打破這個困局。
“凱爾斯教授。”他高聲喊道,“你還想不想要得到《沙之書》?”
凱爾斯遠遠的瞥了他一眼。“你想要幹什麼?”
航洛揚了揚手中的《沙之書》。“沒什麼,隻不過我覺得這本書太重了,我有些拿不動了。”說完他用力一擲,那本被譽為真理之匙的《沙之書》在空中沿著一道拋物線飛入眾書架深處隱沒不見。
這一變故驚的凱爾斯呆愣在原地好久才反應過來。“航洛,你。。。。”
“對了,教授。我提醒你一下,我在那本書上附刻上了爆破法陣。如果你不想你的寶貝書徹底消失的話,趕快去找到它解除魔法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