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抗鼎和其他所有人一樣,掄圓了胳膊,一鞭下去,血肉橫飛,那人痛嚎如殺豬,聲嘶力竭,原來蔽體的衣衫早已被眾人打成了布條,隨著藤鞭飛揚。
那人於苦嚎哀叫聲中堪堪挨了五六百鞭,打一鞭嚎叫一聲,已是血肉模糊,皮筋開列,白骨森森,lu lu於外。
林戰躲在暗處,偷偷流淚,隻覺每一鞭便如抽在自己身上,不忍直視。
那人趴在石板之上,石板血流如注,嘀嗒下墜,打到七八百鞭時,他已無力哭嚎,嗚咽shen yin已不成聲。
李大虎看那人已被抽得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斷命,將刀高高舉起,猛地向下插去,直透那人胸腹,那人哭號戛然而止,像被擰斷脖子的鴨子,一攤血在身子下麵流尚出來。
宇文正朔一臉正色,聲音鏗鏘有力道:“你們都看好了,這就是背叛王的下場,永生不得進入堂。”
林戰雙手緊握,栗栗戰然,隻覺惡心難耐,幾乎要嘔吐出來,便在這時,忽覺身邊風聲輕掠,笑書生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得回到身邊,正要問他做什麼去了,隻聽殿外一陣慘呼惡號:“鬧鬼啦,鬧鬼啦!”一人匆匆撲入,滿臉鮮血淋淋,麵部扁平,耳朵被剪成五瓣梅花狀,脖子胸前手臂全被染成赤身羅漢,再一細瞧,才發現,他的鼻子被齊齊削去,隻剩一張扁臉,話甕聲甕氣。
一聽鬧鬼,殿內亂成一團,護衛挺身而出,大呼:“護駕!”
林戰也被驚到,回頭卻見笑書生一臉譏笑,忽然明白了,這鬼八成是笑書生鬧的。
隻聽外麵又有人奔入,大叫:“不好啦,外麵匾上的標語全被人改了。”
宇文正朔驚道:“改成什麼了?”巡衛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不敢。
宇文正朔跳下台去,幾步趕出大殿,眾人俱都跟隨出來,昂頭上望,隻見匾額上“寧壽宮”三個正隸大字變成了“短壽宮”,那個“寧”字是用鮮血寫上去的,還順著筆畫往下滴答血珠。
林戰雖然知道這鬼十成十是笑書生所為,但還是問了句:“你就是那個鬼吧?”
笑書生笑而不答。
所有人都奔了出去,除了躲在塑像身後的林戰和笑書生,殿內空無一人。林戰終於有了機會,問出他心裏的疑問:“你武功這麼好,為什麼裝作醉漢被他們捉來。”笑書生道:“我本來打算潛伏進來,探聽這些人來曆,暗查一下他們喬扮成狼的目的,捉這些少年來做什麼?”
林戰道:“探聽清楚了?”笑書生道:“一清二楚。”林戰道:“他們是什麼人。”笑書生道:“前朝宇文周皇帝宇文邕的後裔,不願臣服歸順隋唐,自立一國,橫行西域。”
林戰道:“不知您有何打算?”笑書生搖頭道:“現在還有什麼打算,要不是你,我早就削了這大周皇帝的頭,扔到外麵的萬丈深淵裏去了。”
林戰道:“也是,你怕我逃不脫。現在又有什麼想法?”笑書生道:“宇文正朔武功不弱,再了,隻是殺一個大周皇帝是沒有用的,周帝死了還有他兒子,殺了他兒子還有孫子,子子孫孫綿延不絕,難除後患,總有人繼承這種歪門邪道,要想根除,隻有滅了邪教。要想斬除後患,隻有全麵滅除這種害人的邪教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