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苑書很快就意識到她身體裏這股莫名其妙,且又顯得多餘的情緒之後,趕緊把她心底翻滾起來的情緒,往下壓了壓。
然後剛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司聿忱卻又搶了她的話音:“你們不是每天嘴上都喊著口號,要把育人放在第一位,怎麼到最後你們就是這樣育人的?”
田校長雖然和司聿忱接觸的機會不多,可是從旁人的口中了解,對司聿忱的性子卻多少還是了解的,既然司聿忱現在已經開口為顧苑書說話了,這變相也就說明了,顧苑書是他要保的人。
不管剛才顧苑書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他司聿忱現在卻隻有一個目的,顧苑書就是他要留住的人,誰也休想動她分毫。
田校長雖然不清楚司聿忱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讓田校長立刻咽下剛才那口惡氣,田校長也是心有不甘,心有不願的。
自然是不願意立刻就化幹戈為玉帛,畢竟“大人有大量”也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咬著牙不願鬆口:“司總,你說的的確是沒錯,可是顧苑書這個學生,我們一中是絕對不能再留了。”
鬼知道這個顧苑書剛才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萬一她真的看見過他和王主任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那他一中校長的這個位置還要不要了?
最好就趁著今天這個機會趕緊把顧苑書趕出學校,以免日後夜長夢多。
司聿忱輕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了一抹精光,嘴角卻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開口的聲音輕輕的,平淡無波的,似是沒有任何情緒:“是嗎?原因呢?”
田校長強壓著他心底那些不穩定,且又狂亂的心緒,盡量聲音平穩的開了口:“顧苑書對師長不敬,在教室就敢公然動手打老師,甚至還捏碎了蘇老師的手腕骨,就憑這一點顧苑書就應該被開除,其餘的我就不多說了。”
司聿忱輕點了點下巴,沉吟了一秒,緩緩的又道:“按照田校長剛才的說法就是,如果顧苑書今天是在背地裏打了蘇老師,沒有任何人知道,那麼顧苑書今天就可以不用被開除了,是這個意思嗎?”
他是這個意思嗎?不是吧。
田校長語塞了一秒,完全不懂司聿忱的邏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司總,這不是背地裏和公然之間的區別,是顧苑書打人了,違反了校規,這才是重點吧。”
司聿忱慢條斯理的淡淡的“哦”了一聲,話音停頓了一秒,又繼續說:“按照田校長你的意思是說,顧苑書這個學生,你必須得開除,對吧?”
田校長原本一早就準備好的那句肯定的答案,此刻卻因為司聿忱太過於冷沉而又決絕的氣場,嚇得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他該要說什麼了。
司聿忱冷冷的斜睨了一眼田校長,根本就不管他到底要不要開口說話,接著他剛才的話,又繼續開了口:“學校想要開除任何一個學生,我沒有任何的意見或是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