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苑書當初帶來的東西並不多,房間裏很多穿的用的全都是她來了之後,司聿忱一早就幫她提前準備好的,這些本就不屬於她的東西,顧苑書自然是一件也不會帶走。
顧苑書就收拾了幾件她隨身攜帶的重要證件,根本就沒有花什麼時間,顧苑書就把她的行李收拾妥當了。
司聿忱清早出門,顧苑書算著時間,司聿忱就算用最快的速度一來一回,最早也得晚上淩晨才能回來了。
顧苑書收拾好東西之後,也沒有著急離開,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鬼使神差的就去了司聿忱的房間。
或許是知道她即將要離開了,仿佛格外的珍惜和留戀著這裏的一切,每一眼都看得格外的仔細認真,仿佛要把這裏的一幀一畫都印刻在她的腦子裏,不放過房間裏的任何一個角落。
指尖輕輕的拂過她走過的每一個角落,不知不覺之間,顧苑書已經走到了床邊,彎腰坐下,抬起手輕輕地撫了撫男人睡過的枕頭,仿佛枕頭上還帶著男人那抹溫熱的體溫。
顧苑書緩緩地側躺在了床上,將她的側臉靠在了柔軟的枕頭上,鼻息間全都是男人留下的淡淡的薄荷香氣。
像是在認真的感受著什麼似的,悠悠的闔上了眼皮兒,用她的身體和整個感官細胞去細細的感受著周遭的一切。
他的氣息,他的體溫,仿佛這一刻她真的能感受得到司聿忱就在她身邊似的。
顧苑書靜靜的躺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按亮了床頭櫃上的開關,屋頂隨之緩緩地被打開,天文望遠鏡從天而降。
顧苑書調整著焦距,將天空中的星星亮亮拉近到了她的眼前,看著漫天的星河,仿佛已經隱隱的看見了她和司聿忱說再見的時候。
不,不是再見,是再也不見。
漸漸的有些被顧苑書刻意深埋的記憶,也慢慢的浮現在了顧苑書的腦海裏。
“母後,父王和其他女子結婚,你不傷心嗎?”
稚嫩的聲音,來自才剛剛滿百歲的戚子衿。
女人眉眼慈愛的看著小女孩,聲音溫軟的說道:“子衿,你父王除了我,他還有許多比我和你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守護,他是在守護著他最重要的國,我不應該傷心的。”
小女孩半知半解的看著女人,稚嫩的聲音,很是不解的問道:“為什麼父王守護他的國,就一定要和其他女子結婚?可父王不是已經有你了嗎?”
女人輕輕地把小女孩摟進了懷中,眉眼之間淌過了一抹無可奈何和苦悶,隻是開口的聲音,卻依舊是又輕又柔,根本聽不出任何情緒:“子衿,母後希望你以後能遇見,隻愛你的那個男人。”
“不會在你和其他任何事之間做任何選擇的那個男人,心裏眼裏都隻有你的那個男人,不必像我和你父王這樣,背負了太多的責任,總是身不由己,總是不斷地在和別人做妥協。”
“子衿,母後希望你以後能做你自己喜歡的事,遇見你愛的人,不要和母後一樣,總是不斷的在得到和失去之間,做著變化比較,計算著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