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苑書的腦子裏卻不禁的飄出來前不久,在和鄭純純一起喝下午茶的時候,鄭純純對她講過的那些話。
【書書,既然你不想要利用三個月後的那次機會離開,反而想要再去尋找別的,既不傷害別人,又能讓我們順利離開的辦法,但是書書,等到那之後,又是多久之後呢?】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錯過這次機會,或許我們很可能會等上,上百年的時間,才可以有另外的一次機會離開這裏,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就不能隨心所欲的做一次你自己呢?】
【你應該是喜歡他的吧?要不然這次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危險,舍命去救他了,也就更不會為了不讓他發現你是誰,讓你自己一個人硬生生的背著他下了山。】
【而且,我也看得出來,其實他也很在意你的,既然你們彼此心裏都是有對方,書書你又何必一直把他往外推呢?你要不要也嚐試著勇敢一次,勇敢的麵對你自己的內心,好好地去愛一個人?】
好好地去愛一個人,勇敢的麵對她自己的內心?
她真的可以嗎?
顧苑書看著站在不遠處隊伍中間的男人,心底特意為她自己建築起來的防線,也開始一點一滴的隨之塌陷崩塌了。
她似乎有些管不住她自己的心,她的心好像開始慢慢的為那個男人,一點一點的淪陷了。
她是不是真的可以為她自己勇敢一次,也為他勇敢一次,讓她可以用顧苑書的身份,而不是戚子衿,好好地為她自己活一次。
她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就算他喜歡的隻是顧苑書,並不是戚子衿也沒關係,隻要能在她留在這裏的時間裏,好好的做她自己一次,她也算是無怨無悔了。
這裏不是在亞瑟宮,這裏也沒有什麼所謂的江山社稷,大局為重,更沒有她必須得擔起的責任。
這裏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啊,沒有任何可以束縛著她的條條框框,她為什麼還要這麼為難她自己。
更何況他不是也已經為了她做了這麼多退讓和遷就嗎?
她為什麼還要一直不斷地把他往外推呢?
一直為難他,也為難她自己呢?
顧苑書這般想著,人已經不知不覺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起腳朝著男人走了過去,站定在了男人的身邊,輕聲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司聿忱。”
司聿忱聞聲望了過來,帶著一絲絲的寵溺:“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讓你在那裏坐著等我嗎?”
顧苑書衝著男人微微的笑了笑,聲音輕軟的開了口:“沒事,我反正坐著也沒事幹,我陪你一起吧,這樣還有個人和你聊天,也不這麼無聊。”
她這是突然怎麼了?
突然變得這麼溫柔,他有點不習慣呀。
她該不會是在醞釀著什麼陰謀吧?
司聿忱神情古怪的看著她,不過也沒有多想,很快就收起了神思,沒再多說,跟著隊伍換了票。
司聿忱和顧苑書換了一場時間最接近的電影,換好了電影票之後,兩個人就撿了票,直接進入了觀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