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聿忱微微的點了點頭,雲淡風輕的開了口:“你沒聽錯,我也表達得很準確,你不用懷疑你的耳朵。”
顧苑書扔掉了手裏捧著的藥盒,轉過身瞪著病懨懨的男人,一本正經的說教道:“司聿忱,我勸你做人還是要有點良心,好嗎?剛才你明明說,讓張陽陽明天把合同給我送去顧苑希的公司,憑什麼現在又要突然出爾反爾,要我自己過來拿了?”
他不想要有什麼良心,他隻想讓她能夠一直這樣陪在他的身邊。
可是,他卻不能這麼自私……
司聿忱眸色深深地看了一眼顧苑書,神色黯然的收回了視線,聲音清冽的開了口:“突然又不想了……”
話音頓了頓,不等顧苑書開口,又補了一句:“張陽陽明天要出差,沒時間給你送合同,而且,他是我的秘書,憑什麼幫你們跑腿?”
“再說了,我是甲方爸爸,你們乙方迎合我,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顧苑書原本已經輪到嘴邊的那些損人的話,隨著司聿忱的這句話,落定之後,瞬間就停在了嘴邊,默了幾秒,又道:“那如果是這樣,我就自己過來拿合同好了,反正我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
說完之後,顧苑書就收回了視線,重新拿起藥盒,認真的看了看說明書,然後起身接了一杯溫水。
端著溫度剛剛好的白開水又折了回來,一邊把水杯遞到了司聿忱的手心裏,一邊從藥盒裏取了兩片藥片,“你先吃兩片退燒藥,然後我再去幫你兌一杯感冒衝劑,這樣好得快一些。”
顧苑書等了幾秒,見司聿忱遲遲都沒有接過她手心裏的藥片,微蹙著眉心,又抬了抬手裏的藥片,不解的問道:“你拿著呀,趕緊把藥吃了,等會兒再去休息室睡一覺,你身體素質好,應該很快就會退燒了。”
司聿忱沒有說話,伸手接過了藥片,把藥片塞進了嘴裏,喝著水咽下了微苦的藥片。
顧苑書很是自然的伸手接過了司聿忱手裏的水杯,又拿了一包衝劑藥包,起身走到了飲水機旁邊,照著說明幫司聿忱兌好了感冒衝劑。
顧苑書剛要折回到沙發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驀地頓住了腳步,轉身走到了她以前的辦公桌前,從她以前常常放著零食的那個抽屜裏,翻找出了一包水果糖。
然後一隻手端著水杯,一隻手抱著水果糖,走到了沙發邊,彎腰坐在了司聿忱的身邊。
把溫度剛好的感冒衝劑遞給了司聿忱,說道:“你先喝藥,如果你等會兒覺得苦,我這裏還有糖,你喝完了藥再吃顆糖,就不會這麼苦了。”
司聿忱端著水杯的指尖狠狠的抖了抖,心裏那些被他刻意壓抑和控製著的情緒,再一次不受控製的翻滾了起來。
一瞬不瞬的盯著顧苑書的那雙眸子,開始變得越發的幽深和深沉,似乎有種想要對他之前所有的承諾和諾言,全都反悔的衝動。
他不想管什麼命格和天命了,隻要她能在他身邊,就算是讓他賠上了他的全世界,他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