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苑書轉眸偷偷地瞟了一眼司聿忱,非但沒有一絲一毫要停下來的打算,反而越哭越大聲。
語不著調的又開了口:“你就凶我了,剛才還讓我賠錢,我都沒錢了,你還讓我賠錢,我哪來的錢呀?”
司聿忱看著哭得那叫一個慘烈可憐的女孩,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邊遞著紙巾給顧苑書,一邊壓低了聲音,湊到了女孩的耳邊,又開了口:“你不是一國的女王嗎?你這樣子嚎啕大哭,成何體統?哪裏還有個女王的樣子。”
他故意拿著女王的身份來壓她,是不是就還想要讓她賠錢。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卡裏已經沒幾個錢了。
顧苑書一秒都沒有消停下來,反而哭聲越發的放肆,眼淚就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從她的眼眶裏滾落了出來。
司聿忱也不知道他剛才到底是哪一句話,又惹到了顧苑書,雖然心裏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卻還是拿出了十足的耐心,哄著顧苑書:“你說你的車被他們噴了,我讓你隨便在我的車庫裏挑一輛,你不願意,你是不喜歡那些車的款式,還是覺得那些車有些舊了?”
舊?司總不想要那些舊車,幹脆全送他好了,他一點也不嫌棄的。
最舊的那輛車,也不過剛剛才買了一年,全都送他好了。
張陽陽坐在前座上暗戳戳的腹誹著,一臉看好戲的心態,默默的在前排,聽著兩人的對話。
司聿忱等了幾秒,見顧苑書仍然沒有說話的跡象,不急不忙的又接著往下說:“如果車庫裏的車,你都不喜歡,那要不明天你自己去看看,看你喜歡什麼車,你就買什麼車,新車你先用著。”
“你被噴的那輛車,我讓張陽陽開去4S店裏去重新做漆,等車子恢複到了原樣之後,你喜歡哪輛車,你就用哪輛車,怎麼樣?”
聞聲,顧苑書的哭聲,似乎真的收斂了幾分,吸了吸鼻子,開口的聲音,還夾雜著幾分抽搐:“那我也沒錢賠你。”
司聿忱眉眼溫軟的看著女孩,開口的聲音,帶著一抹不易擦覺的寵溺:“我也沒說要你賠錢給我,就算是真的要賠錢,也輪不到你。”
顧苑書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我哥也沒錢,他也沒錢賠給你,反正我們錢是沒有,命倒是有一條,你要就拿去好了。”
司聿忱不禁失笑,很是無語的開了口:“你還真的是視財如命,為了錢,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顧苑書擤了兩把鼻涕,然後很是順手的把她用過的紙巾,遞給了司聿忱。
說話的時候,還忍不住抽搐了兩下:“你這種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自然是不懂我們這樣白手起家的人的痛苦了。”
話音頓了頓,話鋒一轉,又開了口:“你剛才說的可都是真的,不是在騙我的吧?”
司聿忱挑了挑眉,像是要故意逗顧苑書似的,裝傻的問道:“我說什麼了?我剛才說了這麼多,你指的是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