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昱被他這麼一說,心裏就像潑了一盆涼水,這段時間他的火氣越來越大。甚至經常和賈珂爭鋒,這樣下去也許會把賈珂逼到不得不造反的地步。那時候他就是朝廷的罪人了。
劉昱趕緊向孫彥拱拱手算是對他的謝意了。
但是劉昱也沒有發現,他的脾氣仍然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變得越來越暴躁,雖然現在一時的平靜,但是卻不能改變的他性格的變化。這也是上天在借他的手,逼迫賈珂動手。這哪裏是人力所能夠改變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許多,左都禦史田冶南下江淮之後。憑借他的威望以及手下的軍馬,很快就穩定住了局勢。各地也開始開倉放糧,百姓們暫時是算有口吃的了。
但是如此重的災害,仍然抵擋不住各處貪官的貪婪,他們一個個都把手伸到了賑災糧食上。
幸虧有左都禦史田冶親自做鎮,他憑借尚方寶劍連殺了七八個官員。這才把這股風氣壓下去,但是即使這樣一些小偷小摸,仍然是沒有間斷過。
左都禦史田冶帶去的糧食,也隻能有六七分到了災民手中。其他的都被大小官員一層層盤剝了。
這些官員對這種事情已經是輕車架熟了,他們也不敢大肆的把糧食直接就背回家,他們以老鼠搬家的形式,在每次熬粥時隻要是少放上一些,粥熬的稀一些,就能蒙混過關。
而災民們對這種粥已經是感恩戴德了,畢竟這一次舍粥沒有在裏麵吃出石子,而且粥還算粘稠,雖然沒有到插筷子不倒的地步,但是也能保證餓不死人了。災民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而左都禦史田冶對這件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他們不太過分,田冶也就不再幹涉了。
因為這件事牽扯的人太多,他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殺了。因此也隻能抓大放小,努力維持著各方的平衡,使局勢不至於失控。
田冶就這麼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在20多天之後到達了淮河兩岸。
田冶剛剛來到安徽的首府長沙,就有安徽巡撫帶著大小官員前來迎接。
田冶根本就沒有和他們見麵,直接就進入了安徽巡撫為他準備的宅子。
在一切安在一切安排好之後,田冶才單獨見了安徽巡府王順,這個王順也算是一個好官了,前一段時間淮河剛剛決口,他帶著人親自上梯,才保住了幾次淮河的安危,要不然等不到現在,淮河著兩岸早就成了汪洋。
田冶在花廳接見了王順,兩人分賓主落座之後,田冶首先詢問道:“王大人,這一次是怎麼回事?往年這個時候,淮河兩岸也是有陰雨連綿,怎麼今年的河堤就堅持不住了?”
“田大人,不怕您生氣,今年的河堤根本就沒有在維修,而且以前修的那些河堤也不過是樣子貨,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萬幸了。”
田冶聽完之後並沒有說別的,他已經從王順的口氣中聽出了對和道衙門的不滿。
但是現在還不是同河道衙門算總賬的時候,等到這一次賑災完畢才是給他們一個厲害,從上到下沒有一個能跑得了。
“王大人,你說實話,現在安徽有多少災民,安徽庫府的糧食能堅持多長時間?”
“回稟欽差大人,安徽現在有災民至少五六百萬,要說安徽的庫府存糧也有五六十多萬擔。”
田冶聽完他的回稟,不由得對這位巡撫似刮目相看。別的地方的存糧都恐怕被忠順王賣的差不多了,而這位巡撫竟然能在安徽留下五六十萬擔的糧食以備急用,看來是頂住了忠順王的壓力,也算是一位為民的好官了。
田冶算了一下自己帶的200萬擔糧食,從京城一路走來不停的賑寄,等到了現在還剩下150萬擔左右,再加上這五六十萬擔,也能支撐到明年的開春,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田冶這時候心中還有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一次賑災時間越長越好,他已經看出了京城現在是劍拔弩張,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他再回去,不管是哪一個人得勝,自己都是有功無過,而且也不用費力的思考向哪一邊站隊。
“王大人,從今之後你就主要負責河堤的維修,在這件事上你還是有經驗的,組織那些災民以工代賑,不能讓這些青壯們有閑下來的功夫,否則的話光吃飯不幹活,恐怕就有不可測的事情發生。”
王順現在對田冶的話是言聽計從,立刻就回答田冶道:“欽差大人放心,我今天就去組織人手,明天就讓他們上河堤去。”
接下來幾天事情果然像王誌說的那樣進行,災民們有了粥吃,再加上王順的組織都去修河堤,也沒有功夫想其他的了,一度混亂甚至有些緊張的氣氛才慢慢的平息下去。
田冶見一切慢慢的平順,這才向朝廷寫了幾份奏章,令人快馬送到軍機處。
<
https:///book/58095/494309735.html
。